“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总之,没伤着你就好。”
“…”杜开怒不可遏,看见晏诗趴在窗边忍住笑的脸,更觉恼羞成怒,马鞭顿时抽了过来,“看什么,露个脸在外面,是要通风报信吗!”
晏诗急忙缩回身子,鞭稍依旧跟了进来,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找死,”薛鳌用力一拉,杜开吃力不住,登时摔下马来。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便破口大骂,“薛鳌你屡次挑衅,是真当我鱼龙卫怕了你?”
“我管你怕不怕。但是你既然要打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我先前已经提醒过你。”
“她这样一路张望,任谁看不见她,这戏还怎么演。我看你其实就是假公济私吧。”
“表叔和表侄女,倒是亲上加亲啊,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皆看向薛鳌,就连行走在另一边的严天行也警惕的看来,担心薛鳌又发疯伤人。
丁冠马林两个虽亦有不安,但更多的是打量晏诗薛鳌二人,心中判断着杜开言语的真假。
薛鳌却扔出了鞭稍,淡淡道,“就算是又如何,你眼红?”
“啊,又忘了,你有一只眼,已经红不了了。”
“薛,鳌!”杜开仅剩的左眼着实红了起来,举刀朝薛鳌杀来。
老狗离得最近,上前拦阻。
严天行“住手!”严天行喝令道。薛鳌却恍若未闻。
严天行只得横身前去,隔开他二人,“大家都冷静点!”
随即按住杜开肩膀,低声道,“一切等回京再说。只要回京,那还不是咱们的天下?”
“我忍不了了!”
“忍不了也要忍!”严天行厉声道,随后又平和下来,近乎耳语,“只要拿到晏孤飞的头,薛鳌就在你手中。”
杜开血红的左眼死死盯着严天行,口中喘着粗气,剧烈起伏的胸膛最终慢慢平息下去。
严天行回身道,“杜开冲动了些,可他说的话却没错。世子纵着她如此张扬,恐怕对计划不利。计划失败的后果,想必侯府比我鱼龙卫更心知肚明。”
“哼,别废话了,赶紧走吧,晏孤飞不会现在来的。”薛鳌向肥鸡示意马车不停。
严天行示意众人上马前行,自己行在车边问道,“为何?”
薛鳌不紧不慢的喝口茶,不屑答道,“此处距离雍州城尚近,我等众人神完气足,锋芒正盛。你是他,你会选择这个时候么?”
“若我是他,定不会这么容易被人猜到行踪。”
“那是因为你在追,他在逃。你自然猜不到。可如今是我们逃,他在追,他就不得不考虑这些。”
“他若真敢此时来,我倒还要谢谢他,送我成城的头。”
薛鳌阴森的笑容在马车中若隐若现,严天行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晏诗,打马上前。
倒是这番话落在晏诗耳中,却纠结了起来,一时不知该是打开窗帘,还是深藏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