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撒手。
“行了,宗胜在哪,带我过去。”
“嗯!”他吸了把鼻涕,抹干脸上泪痕,手提灯笼为成诚照路。
……
“梆梆梆……”更鼓敲响,又是子时。
黑压压的夜空,铅云层层堆叠,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雪。
一人身披黑色大敞,悄无声息的自暗处显现。
“谁!”
门口守卫见暗处突然出现的人影,有些警觉。
那人微微拉开兜帽。
“吃……”
来人放下竖在唇上的手指,快速闪入半人宽的门缝,大门旋即紧闭。
同外面相比,里面多少显得暖和一些。
还是白天那个士兵,却不是那句话。
“头,你来了。”
成诚掀调兜帽,冲其点点头。
这狱卒也无多话,走在前头,将他引到一处牢房前面,打开门,再躬身离开。
成诚看着躺在稻草上的晏诗,似乎睡得正沉。
他径直说道,“有很多人见过你,我没法帮你瞒!”
“瞒不住的,给他们。”晏诗眼也未睁,薄唇轻吐。
成诚点点头,想起她看不到,于是转而“嗯”了一声,旋即有些恼怒,“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鱼龙卫不是好惹的!”
“我最多将你的身份拖延到明天,严天行确定你的身份后,我很可能就要避嫌,没法参与到这件事来。甚至弄不好雍州城的老兵统统都要调离,他们召集新的人手。你还想这样舒坦,怕是难了。”
“我已经派人跟你师父报信了,不过他们也没说什么时候来。”
“谢谢,我知道了。”
“嗯,他们,应该来得及的吧。要是来不及……你有没有备用方案?
“你当我是神仙吗。”
有点……成诚心中冒出这二字,却转而说道:“那你到底怎么想,任人宰割?不会吧?我知道你武功高,可是我听说鱼龙卫有种专门给囚犯吃的药,让人绵软无力,比普通人还不如……
“确实……”晏诗幽幽道。
“你知道?那就好……”
“我吃了。”
斗室内安静了数息。
“他们给你吃了?”成诚蓦的叫道。
“不然他怎么敢放开我的手脚。”晏诗依旧闭着眼睛,嘴唇翕动,有些像咀嚼的白兔。“除了他,谁拦得住我。”
成诚闻言急急上前一步,低头细端详,“他竟然给你下这么重的分量。连眼睛都睁不开,太过分!”他狠狠捶了捶自己大腿。
却见晏诗缓缓睁开眼睛,无语的看着他,“不至于,但我要节省力气。”
“噢,”成诚顿觉几分尴尬,清了清嗓子,“那你到底想好没有,要怎么做?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现在就说。”
“杜开的伤情怎么样?”
“肩上的刀伤,无甚大碍,至于……大夫说,有些严重。”说道这,成诚眼神复杂,有些好笑,亦有些恐惧。
“多久能下地?”
“下地不久,天吧。就是不能……咳,你懂的。”
“让张长淑来看看我吧。”
“啊?”
话题转得太快,成诚一时有些呆愣。
“不行吗?衣服被刀割破了,想补补。”
“噢,这没问题。”
“虽然她还在等你,不过不着急今晚,让她明天来吧,严天行想知道我的秘密,不会阻止人见我的。”
成诚闻言大窘,红色布满满是风霜的脸。 “你怎么知道……”
晏诗早闭上了眼,压根没看他。“你身上的味道,我在她房里闻过。”
成诚闻言退了半步,低头轻嗅,“没味道啊,我也没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