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诗抿唇不语,不待言罢,清光再起,朝面前为首那人刺去。
那人撤身退步格挡,然晏诗方向一转,真正目标是他身旁那人。
那人有了防备,险险避过,然而晏诗早有预料,算准他躲避方位,飞脚迎上。
重重踹在对方胸腹,那人顿时撞在墙上,积雪簌簌而落。
不待她回身,面前杜开的刀锋又至。只得仰面避过,辟水柱地,身形甫转,踢向杜开的腋窝。
刀锋果然无力的收回。
而他却兴奋的叫道,“他不敢伤人,拦住他!”
晏诗还未跑出两步,便再次被从地上爬起来的二人堵住。
她攥紧了辟水,深深吸入冰冷的空气。
“几位虽是官爷,可也别欺人太甚。”
“此处虽远离京城,可也要按律法行事。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抓人!”
“他说我们欺人太甚。”
“还要我们按律法行事。”
三人相视一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齐齐放声大笑起来。
“哪里来的傻小子,鱼龙卫听说过吗?我们说的话,就是证据。”
“没错,我们行的事,就是律法!”
“不。”
杜开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们一言,皆是圣令,我们一动,皆是天恩。你敢违抗?”
晏诗咬住嘴唇,“懂了。”
“懂了就好,放下武器,你还能舒坦些。”
“那就战吧。”
喉头低低的语气,在风里实在过于柔弱。晏诗退入巷边一处人家后门,起掌拍翻身旁架子上的簸箕。
漫天米粒劈头盖脸直射三人面部,杜开招式不乱,抬袖一扫,精钢大刀瞬时迎上紧随而至的辟水剑。
半步前踏,准备一击制敌。
却不妨此招晏诗使了八成力,辟水削铁如泥,咣当一声径直斩断弯刀,清光袭上杜开肩头。血流如注。
“嘶!”
“杜开……”同伴叫着。
“别让他跑了!”
不用杜开言语,剩下二人见状顿成掎角之势,一个攻上路,一个下路。
可她却没跑,反得势不饶人,剑身清光吞吐,朝杜开进一步逼来。
杜开右手捂肩,往二人身后退去。
“拦,拦住他……”
二人往中路靠近,挡住杜开。
晏诗要的就是这一刻,强弩之末的杜开不是她的目标,她的目标从来都是,拦阻去路的人!
一剑荡开两柄弯刀,借势腾空而起,停云功法“云影天光”用脚使出,双脚踏上二人大腿,“喀嚓”两声,一人左肩,一人右肩,登时折了。
晏诗亦受了一掌,气血翻涌。一阵气闷。
她没做丝毫停留,压下些许气滞,甫一得手之际,直冲巷口掠去。
“回来!”
半截弯刀破空而至,晏诗微一侧身让过,身后脚步声又至,晏诗回看一眼,见是杜开,右脚尖骤然使力,腰身一拧,回身便是一个高抬膝顶。位置不偏不倚,恰是杜开全身最为脆弱的位置。
他瞳仁骤缩,极力收势。
“噗通,”重物落地之声接二连三。
杜开狠狠的砸在身后欲追的二人身上,紧紧捂住下身,整个人蜷得像煮熟的虾米。嘴里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比地上的雪花更白。
晏诗没空欣赏自己一手造成的杰作,转身朝着空无一人的巷口拔步再起。
“你还不出手……”
仿佛带着血沫般嘶哑的声音,从杜开喉头费力的挤出来。
晏诗没听到,听到了她也不会有所回应。此时距离巷口只有一步之遥。
宛如应验一般,巷口鬼魅般的出现了个人。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