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如同一道洪流,浩浩荡荡的涌入陡峭狭小的山道。
不知怎的,最前面的几匹马突失前蹄,重重的滚落,将背上的人也狠狠的摔了出去。
后面的收势不急,依次撞在前面的同伴身上,接连不断的重物撞击声成片响起,期间混着凄厉的嘶鸣和惨叫。
洪流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拦在了山道中段,巨大的惯性成了奔向死亡的催命符。
马匹相撞,翻滚,马上的人更如同篮子里抛落的果子,掉落、挤压,避无可避。
一时烟尘大起,鲜血乱抛。
后面的人速度未起,见状及时勒马,还不待反应过来,便听得四下杀声顿起。
“杀……”
山道两旁的密林中突然钻出了无数手持大刀的人,尽情的收割着这百余人的性命。
一盏茶后,血染红了山道。只付出了十几人的代价,罗家寨彻底清理了这支叛了又叛的官军弓箭手。
废了好一番功夫,罗家寨匪众才翻找出了封不计的尸体。
他被压在最底下,内脏挤出来,花花绿绿裹了一身。土匪将封不计稍稍变形的头颅割下来,挑在刀尖,不敢置信的双眼暴突。
消息传回议事堂,众人看着那还在滴血的头颅,只觉痛快。
“送过去吧,”六爷看了一眼吩咐道。
混战现场,一柄六尺长的大刀与一面旗帜由远及近。
印有罗家寨的旗帜在大风中猎猎飘扬。旗帜顶端的头颅,瞪着每一个看向它的人。
“那是……城主?统领快看!”
“与虎谋皮,不外如是,”统领看了看身上已被血染成黑色的箭衫,与旗帜上的血迹一样浓稠。
“哈哈哈哈,封不计已经死了,人头就在这里,若再不投降,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络腮胡擎起大刀,狞笑着放话。
“投降!投降!投降!”罗家寨众人士气如虹,刀枪林立,一时间似乎压过了火势。
“统领,要不……”
统领转身看着说话那人,“你觉得他们会守信用?”
那人被看得低下了头,又实在忍不住看向那个旗杆上的头颅,心底发颤。
“啪”,一支箭射断了那旗杆,“罗家寨”缓缓垂落,头颅也滚落在地。
“少废话,要打便打,老子最恨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打家劫舍时威风,现在却带个死人来助阵,心虚了就说一声,爷爷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屠百里说完,举着弓再次对准络腮胡。
“就是,他们怕了!灭了罗家寨!”
“灭了罗家寨!”
柳叶刀第一个掠去,直取络腮胡。
“妈的,给我杀了那个弓箭手!杀了他!他们都得死!”络腮胡气得脸都变了形。却不敢直撄柳叶刀锋芒,朝另一边窜去。
混战又起,络腮胡远远绕开晏诗等人,从侧方找上屠百里。他对于这防不胜防的屠百里可谓恨之入骨,每每关头总是他出手打乱节奏,比起晏诗他们更让人讨厌。
人还未至,长刀先行。明晃晃的锋刃不是劈向屠百里的身体,而是他手里握着的弓!屠百里不得已放弃执弓,向上架住刀柄。与随之而来的络腮胡展开贴身肉搏。
络腮胡身为数千人首领,大小战事历经无数,一眼看出了屠百里蛮力有余而灵动不足,便避起锋芒,阴险偷袭手段齐出,再配合其他袭扰不停的罗家寨众人,屠百里虽无性命之忧,但面对滑不溜手的络腮胡,却再也没有机会挽弓射箭了。
“正愁找不到人,你却白送上来,”晏诗心里一喜,对不远处的柳叶刀说道:“百里那边!”便转而向后杀了过去。
柳叶刀会意,亦向百里处逼近。
罗家寨又岂是傻子,层层叠叠的人围堵着屠百里,将他与凤鸣楼等人隔开。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