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有人说道。
其余人忙警戒。
晏诗却四处敲击,“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众人皆摇头,“就这一间。”
“今年刚收的粮食呢?总不至于就这些。”晏诗不禁想起书中常出现的地道密室来。四处摸索,也未见端倪。
“我看不如抓个人来问问。”屠百里忽而开口,他早就不耐烦偷偷摸摸了。要是他领头,保准长驱直入,神挡杀人佛挡杀佛。到此时已是憋屈至极。
“好吧,”到得此时,晏诗也没有别的主意。
众人原路退回。想着方才那人口气,是个管事,晏诗便去敲了敲他的门。
那人许是方才惊醒,睡得浅了,没多久便骂起来,“谁啊谁啊,什么事直接说。这天冷的。”
晏诗不答,又敲了敲。
“行吧行吧,来了。”随即骂骂咧咧,脚步声走到门边,门缝刚开,便见一个农家少女俏生生立在雪地里,不由一愣,旁边的谭涛伸手一拽,便将人拖了出来。
他刚要叫,便被蒲扇般的手掌捂住了嘴。
这才看见外面几个人鬼影似的从暗处钻出来,也不知是冷还是怕,身体当即便抖了起来。
“我有话问你,如果老实说,完事你继续回去睡,什么事也没有。要是你想叫,那你死了可别怨我。”
“唔唔唔,唔唔唔,”那人连连点头。
晏诗示意谭涛放开他的嘴,靠近刚要说话,便问得一股骚臭自此人身上传来。
不由一瞧,他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晏诗换了个上风处站,将方才库房所见问了一遍。
“收上来的粮食都去哪了?”
那人瑟瑟道,“都交上去给州城了。”
“你们这么老实,以往没要这么多,如今你们增了两三成的税,全交了?”
那人点点头,苦着脸道,“哪敢欺瞒,真的是全交上去了。说是现今山匪作乱,流寇横行,要交什么安平税。对,这新增的几成,就叫安平税。”
晏诗不通俗物,便抬眼看了眼李沧,李沧亦皱眉,“原来不曾听闻。定是州县巧立名目,行盘剥之实。”
“也有可能,是这老头老奸巨猾,信口胡诌!”阿煦恶狠狠的道。
“哎哟小祖宗,小的绝对没有,我敢以姓名起誓,绝没有半句虚言。”
“是你亲自拉去雍州城的?”
那人点头,“嗯嗯,只不过,在城外便交接了。不让我们进城。”
“空口白牙,全无证据啊。”晏诗搓了搓鼻子,将信将疑。
“女侠,这事人人都知道啊,哪有什么证据。”
“上交的票据呢?”
“这个真没有,上头不给,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哪还敢去问?”
见晏诗怀疑之色更浓,便急道,“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件事,你去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什么事?”
“这个安平税初起颁布之时,宋家庄贫瘠,那宋庄头脾气又硬,不肯交,说没有。多半也是实情,可第二日就被一伙贼人血洗了村子,家中也被一把火烧了。”
这回轮到晏诗震惊了。
她环视了眼楼中弟子,众人眼中皆是浓浓不敢置信。
“你是说,州城官府中,竟然有人和贼人勾结?”阿煦忍不住问得直接。
“哎哎哎,”那人脸色大变,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么说。大侠饶命,这上面的意思,我可不敢胡乱猜测。兴许……兴许只是巧合,巧合……”
“连票据也没有,我看不是有人,就是州城官府。”
“哎哟,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让人听见,要杀头的。”
那人絮絮叨叨。晏诗见他脸色冻得青紫,便道,“宋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