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秋低头看了看狐裘的缺口,又抬眸看向母子二人,一脸煞气,缓步走来。
“你竟敢撕我的衣服,好,很好!”
“你不是想让他留下么?好啊,你还我一件一模一样的狐裘,我就留下他。”
妇人颤颤巍巍的抬起手,那半截布片哆嗦得像风中枯叶,张口想说“对不起,”却只有血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
“娘……”吴平心疼的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妇人闻言手猛地一抖,布片飘落在地,晦暗的眼珠亮起来,挣扎着在吴平怀中摇头,似在说,“不能,不能……”
“也算遂了你的愿,把他的命留在山上。”
霍倚秋说完,连剑也不用,一脚踢向吴平的头。
10岁男孩的头,下一刻便会如熟透的柿子,滚落下来。
“不……”
妇人终于发出了声音,既高亢又嘹亮,像山雀最后的鸣叫。
她奋起所有的力气,想将儿子推开。
可惜她原本能担水劈柴的手,如今已经便是连举也举不起来了。
她只有眼睁睁看着,看着儿子茫然替她哭泣的眼睛,和霍倚秋越来越近的脚。
忽然来了一道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