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何敏看来只是周美兰的借口,她无非是想等何锐,等他从监狱出来,等着所谓的一家三口团聚,何敏一直担心受怕,该来的还是会来,何锐出狱了,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当年何锐怎么对她们母女俩拳打脚踢的,是何敏一辈子的噩梦,挣扎摆脱不了。
几次何锐都下下死手差点把周美兰打死,何敏不知道到底她妈妈被那狗男人灌了什么迷幻药,无论怎么对她,还做梦的想着一家三口要整整齐齐。
何敏腾出一只手从裤兜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的没有锁。
推开家里的大铁门,看到何锐竟然也在,他一手插着腰,穿着周美兰早就替他买好的新拖鞋,在那儿抽烟,一股很大的烟味儿迎面呛人。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上来何锐质问何敏嘴巴歪着,拖着背身上带着的市井气很浓。
进去这些年,何敏没看出何锐有什么改变,哪里是去收了骨头,以前是轻年流氓,现在是中年流氓。
何锐今年还不过五十,周美兰十几岁就为何锐生了孩子,一辈子最好的年华全都搭在这人渣身上。
“我在工作,没有办法接你电话。”何敏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就想着母女俩可以安安静静的吃顿火锅,为什么还要这种垃圾过来堵心。
“我要喝酒,怎么没买酒上来。”何锐上来就翻何敏的购物袋,发现没有酒,急嚷嚷的对周美兰喊。
周美兰摘掉围裙笑呵呵的说“我现在下楼去小卖店买,喝白的还是啤的。”
何敏用胳膊挡住要下楼的周美兰,很无奈的说“妈,干嘛你去买,他没手没脚吗,今天是你找他来的吧,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过来。”
何锐突然眼神变得凶光乍现,质问何敏,“我是你爹,你不喜欢我来,喜欢谁来,死丫头别以为这几年你有本事了,就可以对我这种态度说话,做老子的始终是老子。”
周美兰生怕两人再吵起来,忙偷偷握住何敏的手,在她耳边提醒她少说两句。
何敏不愿意周美兰折腾,她跑到搂下去买酒,小卖店的马大爷是看着何敏长大的,一直都觉得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摊上个畜生爹,当年在小区,谁看到他不是躲着走。
什么能耐没有,除了喝酒就是打架打老婆孩子,现在放出来了,又天天在这儿晃悠,何敏她妈也是,当年这是没被打够吗。
何敏买好酒,周美兰已经把火锅的锅子准备好,何锐和大爷一样坐着,等着人伺候,连碗筷也不帮忙拿一下。
何敏把酒放到了桌子上,挎着脸去厨房帮周美兰洗菜。
“今天你爸不走了,住这儿。”周美兰的表情是那种根本遮掩不住的兴奋,好像多年漂泊无依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为什么,他凭什么住这儿?妈,难道您忘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