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的话才说完,石青枫便把她要的酽醋跟白酒带了过来。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把小弯刀拔出来,然后将酽醋与白酒的比例调好,混合在一起,喷洒到刀面上。
怕一会被说做手脚,她还特意要了另外几个伙计的配刀,一并喷了混合物。
无数双眼睛,直直盯着地面上的刀。
几秒过后,原本还什么都没有的刀面,忽地显现出一片嫣红,星星点点的布满整个刀面。
而几个伙计的配刀,因为的确没有见过血,所以还如往常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场面一时静谧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宛若戏法一般的画面。
直到苏七出声打破沉寂,所有人才回魂。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配刀明明见过血,你却与我说,你什么都没做过。”
百哲垂在身侧的十指霎时收紧,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每一步都算计好了的他,竟然还是栽了。
眨眼间,他的脸色百般变幻,最终狠戾的出手,袭向苏七。
整个现场她最弱,身份也最尊贵,只要将她擒到手,他自然可以利用她安然离开。
然而,他的算盘打得好,却忽视了一直站在苏七身侧的夜景辰。
还未等他靠近,一股强悍的内力蓦地把他束缚住,他整个人保持着偷袭的姿势,停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石青枫带人上前将他制住,还不忘狠狠踹他几脚。
居然敢当着他们家主子的面对王妃动手,他肯定是不想活了!
夜景辰的脸色黑沉得难看,看百哲的眼神的确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苏七赶紧握住他的手,替他顺毛,“我没事,你先将杀他的心收一收,待问出了幕后指使,案子了了,再随你处置。”
夜景辰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
证据确凿之下,私盐坊的伙计没再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领头被带走。
苏七与夜景辰刚要上马车,一辆马车忽地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车到了近前还未停稳,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只看了一眼被押走的百哲,而后走近苏七与夜景辰。
“摄政王爷,摄政王妃,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来的正是年轻太后的兄长宫文昊。
夜景辰不屑于与他说话,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还是苏七回了一句,“在查案子,恰好查到了百哲头上,方才已经验明了凶器,我们有权力将他带回明镜司讯问,至于其它的,你可以关注公告榜文,我们会将结果告之所有人。”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宫文昊原先是做生意的,近期才进了刑部做侍郎,他身上还有一股子生意人的精明。
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太妥,他立即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百哲与我共事那么久,不仅是我,太后娘娘也信得过他,这当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再重新说说?”
说到这,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大家都是一起替太后娘娘做事的,这桩事,就怕是有心人在故意挑拨离间,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苏七一笑,“宫侍郎有一句话似乎说错了,你是在替太后办事,我与阿夜却不是,我们只为自己的信仰与信念前行,不为任何一个人。”
宫文昊的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有无数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七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强调他们已然处于不同的对立方。
苏七看了他一眼,“宫侍郎还有别的事么?如果没有,那便告辞。”
宫文昊只得退到一边,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
回明镜司的路上,苏七让无影去盯着宫文昊,尽管百哲还没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