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果然不是看夜景的季节，天气太过寒冷，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没有月光，只会让人觉得更冷。

这样的地方，穆潋真的不想久留，虽然喜欢冬天，可是穆潋很怕冷，寒冷的天气他更愿意留在家里，不过无所谓了，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最后一次在这里看夜景。

京都的著名河流，八年前，云衣就是在这里出事的，所以云青青曾经也把这里当做想要杀他的地点，只可惜那次没有成功。

北风呼啸的晚上呆在河边，还真是一种折磨。

“你很准时嘛。”

云青青熟悉的声音传来，穆潋突然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你又忘记戴手套了。”

看着云青青手里的枪，穆潋更关心的似乎是云青青的手在这样的夜晚会不会被冻伤。

云青青四处查看，似乎是不相信穆潋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只要你的动作够快，等到他们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

穆潋提醒云青青，不要浪费时间，因为他真的不敢保证，上官鸣谦他们多久会找到这里。

云青青冷冷的一笑，是这样吗？

“你确定你不后悔吗？”

接到穆潋的电话，云青青真的被吓了一跳，但是现在看到穆潋，云青青真的无话可说了。

“如果我会后悔，我就不会来这儿了，青青，我真的不知道铭谦他们多久会找到这里，也许很久，也许很快。”

云青青诧异，她真的不敢相信，穆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用着急，我肯定会在他们来之前，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黑洞的枪口悄然对准穆潋，没有丝毫犹豫，这次，云青青不想再该被任何事情，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一枪直击穆潋的胸膛。

穆潋在感觉到子弹贯穿自己的那一刻，本能的靠在栏杆上，但是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好轻松，似乎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虽然没有一击毙命，但是那一枪准确地打穿了穆潋的左肺，就算是云青青就此停手，用不了多久，穆潋就会死去。

穆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连日以来最轻松的笑容，终于，一切因他而起，现在终于因他而终了。

今晚的风似乎格外的冷，也有点儿太过强烈，好似要把一切都吹走。

也许是天气太过寒冷，穆潋觉得自己突然好冷，真是好笑，自己这么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夜晚，喜欢冬天的雪景，遗憾的是，自己最怕的也是冬天的寒冷。

身体靠在栏杆上，渐渐的向下滑落，突然觉得好累，似乎就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不闪不躲，在死亡到来的一刻，穆潋那轻松的笑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犹如一团巨大的火焰，照亮了这个漆黑的世界，也照亮了云青青迷茫的前路。

许久，云青青没有扣动扳机，或许是，她没有第二次扣下扳机的勇气，三次，她想要杀死穆潋，三次，穆潋在死亡之神的面前绽放笑容。

那无所畏惧的眼神，轻松自在的笑容让云青青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表现。到底是他太冷漠，还是太过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云青青，穆潋依旧是那丝毫不改的笑容。

“如果你还想再送我一枪，我希望你可以快一点儿，因为我有预感，铭谦他们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穆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些艰难，似乎是担心云青青受到牵连，所以才强撑着自己说出的这句话。

“穆潋，云衣的死，你就从来都没有遗憾过吗？”

在这一刻，云青青突然很想听听穆潋的说法，不管是真是假。

“如果一定说有什么，那也就只有无奈了，我一直遗憾我不是大夫，如果我是，也许云衣不会死，可惜，世上没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