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个激灵，对视一眼。

火锅是什么？

锅又是什么？

……

翌日清晨，风又比昨日冷了几分。

今天的唐与柔还是无法去县城。

这些村民也和唐与柔一样要为过冬而忙碌了。他们开始制作盐菜、埋下为明年准备的农家酒、储存过年吃的米面鲜肉，或者在大雪来临之前修复加固房屋、提前缝制冬衣……

正是为了早点回家干活，他们一大早就等在破屋外，想让唐与柔早点给他们治疗。

除了昨天的“定金”，她今天又收了一波奇奇怪怪的东西。

农家多余的耕地工具耒耜、新制作的腰机、前朝旧房子的瓦当、破损的陶俑、自家打磨的铜镜……

因为昨天收到了死黑狗，唐幼娘很担心姐姐会遇到同样的状况，便将村民送来的东西按顺序列在院子里，弄得院子像个农家展览馆似的。哪家送了什么，姐姐是花多长时间治好的，她都默默记在心里。

正是这样的举动，她发现了两个没有给东西就来浑水摸鱼的人。其中一个是村里的混混李子由，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插科打诨，顺别人家的东西。还有个年近四十，却一直喜欢占人便宜的王婆子。

唐幼娘板着小脸，将这事告诉了唐与柔，想问她怎么办。

唐与柔还没说话，边上的村民听见了，大声嚷嚷了起来。

“哪个不要脸的赖皮货连小丫头的便宜都要占？”

“村里好不容易有个能治病的，诊金比杨大夫便宜这么多，怎么还有脸不送东西？”

大家伙一人一句，把这两人怼得面红耳赤。

李子由本来也就只是凑个热闹，见乡亲们不待见他，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院子。

王婆子哼了一声，瞪着周围的村民，打死也不承认是来白嫖的“我又不是不给东西，就先记在账上，以后都会给的。我一个老太婆，还能欺负了一个小丫头吗？人家张家小弟就能赊账，为什么我就不行，就因为他家里有个读书人吗？”

村民才不管王婆子的狡辩，义愤填膺地帮唐与柔说话，把王婆子生生骂走了。

小插曲没有打乱唐与柔的节奏。

在太阳下山之前，破屋门口已经没有等待的病人了。

她已经跟村民们说清楚了，明天她一定要去县城，谁来了都不管！

唐豆儿又跟猎户去学打猎了，唐与柔实在饿极，等不了他，早早将昨天吃了一半的狗肉火锅给回炉了，拉着幼娘一起先吃了个半饱。

正吃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脚老太婆把泥地踩得蹬蹬响，手背在身后，佝偻着身子，但脸上表情却颐指气使，刚踏入院子就质问道“四丫头，听说你这两天拿了村里人不少东西，怎么没来孝敬奶奶？你眼里还没有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