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姑嫂俩起身帮着敖宁一起给孩子们收拾东西,全部搬上马车去。
队伍准备就绪,敖宁与姑嫂俩告别,阿梨哭唧唧地抱着她们不肯撒手,最后姑嫂俩一直送出了城。
阿梨一直忍着,到出城之后就忍不了了,在马车里暴风哭泣,扒着车窗看向楼千吟和姑嫂俩,嚎道“干爹干娘!我的姨!”
苏墨道“舍不得的话,就留下来,想住多久住多久。”
阿梨眨了眨眼,泪眼婆娑地道“那我们就不走了吧,都留下来吧。”
苏墨道“是你,不是我们。”
阿梨又哭,小胸脯一抽一抽地“那,还是算了吧……”
她哭累了就趴在敖宁怀里睡了。等睡了一觉起来,看见车窗外景色宜人,便全然忘了离别的伤感。
姜氏一直惦记着她的那根红绳,也不知被楼千吟收去了什么地方。
她腕伤见好的时候,两只手腕新长出了淡粉色的疤痕,扭扭曲曲,看起来像两条蚯蚓。
楼千吟最后一次给她上药时,她便问“我明天可以戴红绳了吗?”
楼千吟直接否决“不可以。”
姜氏看见他手腕上还戴着,红绳和金球衬得他手腕有种别样的好看滋味,他给自己上药时她便盯着看得入神,踟蹰着问道“我的伤也好了,怎么不可以呢?”
楼千吟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道“才长好,伤口还很嫩,你想再被磨破一次?”
见姜氏期期艾艾的模样,他又道“那红绳一阵不戴能怎么,要这般紧巴巴地念着?”
姜氏道“我担心我不戴会导致侯爷运势不好。”
楼千吟道“你有见我这阵运势不好吗?”
姜氏老实道“这一阵侯爷倒也没有倒霉的事发生。”
楼千吟道“所以钦天监那些神叨叨的言论都是唬人的,你也信。”
话虽如此,可他不也一直戴着么。
楼千吟给她抹完了药,最后又道“等把手养好了,能戴的时候我自会还给你。”
后来她双腕不抹创伤药了,养了些时日后便开始抹祛疤的药。
那药是楼千吟配给她的,让她自己早晚涂抹。
敖宁他们离开浔阳回京以后,一天晚上,姜氏往手腕抹了祛疤药,便在房里当着楼千吟的面儿蘸了些药膏出来对着镜子抹眉尾的黑痣。
楼千吟见状,面容当即沉了下来,道“那是祛疤的,你抹眉角做什么?”
姜氏回过头来,道“这不是侯爷给的祛疤药啊,我换了一瓶,这是千古配给我的祛斑药。”
楼千吟声色微冷道“确认过药效了么你也敢随随便便往脸上招呼?祛斑药你觉得能祛痣?”
姜氏踟蹰道“我……就是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淡化这黑印。”
楼千吟走了过来,拿过她妆台上的药瓶就闻了闻,哂笑一声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要是这普通祛斑养颜的药就能祛痣了,那街头市井还用腐药祛痣作甚。”
用腐药祛痣姜氏是知道的,是民间一种常见的祛痣办法。姑娘脸上要是有不好的痣,特别是出嫁前会被人认为是有损于夫家的痣的话,就会去找江湖郎中这么干。
祛痣的原理也简单,就是用药把痣腐化了,重新长出新的皮肤。
小颗的痣这么腐去了以后等新长出来兴许不留痕迹,可姜氏这颗大黑痣,别说本身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要是腐去了,眉角非得留个坑不可。
姜氏试图辩驳“说不定这祛斑药……会有淡化的效果呢?”
楼千吟冷笑一声道“怎么,你宁愿相信楼千古,不相信我?”
姜氏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万一……”
楼千吟道“没有万一,这药若是对你的黑痣有效,我把楼家家主让给你当。”
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