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姐夫当街遭到如此对待,怎么办,要不要伸出援手。
田子欣很犹豫。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中年当初和田秋菊离婚,平分了财产后,手里有六七万现金,在当时也算有钱人,可谓意气风发。
几年间,他雄心勃勃的搞过不好飞机,都以惨淡收场,不光钱整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年轻小老婆跟他过腻了,觉得他没什么出息,趁着年轻美貌跟一个外地来打工的男人跑了,把儿子留给了他。
他已经是过了四十岁的人,好高骛远,打工没人要,做生意又没本钱,只能回家种地。
年底,他在附近河沟里搞了一点野鱼,来到街上贩卖,思量着多少能赚几包烟钱。
他胆子也大,直接摆在了镇上的百货公司门口,城管岂能饶过他。
“城管打人啦,各位,你们看看我脸上的伤,光天化日之下城管打人啦!”周中年耍起了无赖,满地打滚,身上沾满污泥,很是狼狈。
围观的人群一阵嬉笑。
“喂,你别耍无赖,我们是合法没收你的财物,你反抗才自己损坏了东西,咱们更没有动手打你。”城管指着训斥。
“我不管,你们就是打了我,不光要陪我的鱼和称,还要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城管受不了了,怒吼道“你个刁民,再不起来,我就要派出所的人来管了。”
周中年一听,顿时不敢耍泼了,派出所的人来管,性质又不一样了。
他坐起来,呆了呆,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悲戚,令人恻然。
一个大男人当街痛哭,可见生活真是遇到了莫大的困难。
田子欣于心不忍,终于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拨开了人群。
时间是冲刷仇恨的利器,经过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他对周中年的憎恨已经不似当年那么强烈了。
六年不见,周中年胡子拉碴,面容沧桑,比实际年纪大了十几岁;身上一件羽绒服还是在砖瓦厂时买的,已经洗的变了色,脚上一双老土的绿军鞋,裤脚吊着脚踝几寸高。
伴随着崩溃般的哭声,真是叫人心酸。
他走上前,蹲下身,掏出一叠钱递过去,“不要哭了,这里是一千多块钱,就当我全部买下你的鱼。”
周中年正哭的伤心,听到声音,忙抬头,一见是他,惊喜叫道“子欣,原来是你!”
“拿着钱赶快回去,不要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田子欣扔下钱,起身就走。
“子欣,谢谢你啊。”周中年哽咽着,迅速捡起钱,又追了上来。
“子欣,你现在发达了,看在咱们亲戚一场,又是艳梅和艳红亲爸爸的份上,求求你帮我一把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周中年在后面追着,眼泪汪汪的苦苦哀求。
田子欣驻足,沉默不语。
周中年呆呆站在身后,可怜兮兮。
良久,田子欣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年开春,你去县里找耀东电线厂的李兆成厂长,让他安排你做一名保安,就说是我说的。”说完,大步朝双牌排走去。
“谢谢,谢谢啊。”
关菲叹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
回到家,就见愁眉苦脸的李翠香正和面冷如霜的田归农嘀咕着什么。
介于家里目前这种气氛,两口子放了物品,一句话也没说,又匆匆坐着双排座去砖瓦厂。
李翠香摇摇头,蹲身清点物品,田归农却受不了了,早把田秋菊昨晚的劝说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怒气冲冲的奔出来,指着离去的双排座,跺脚骂道“哼,你现在是发达了,家里呆不住了,是不是!回家过年,过个什么鸟年,这样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早知这样,你就不要回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