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今天感觉怎么样。”田子欣坐到床边,关心的问。
“嗯,好多了!”
“那就好,菲菲,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这段日子你得好好照顾爸,别寻些不开心的话头说,目前把伤养好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关菲点头;关妈关爸对视一眼,心里暖暖的,心说这女婿真好,想的细致。
…………
蒋中平来后,田子欣和他出了医院,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冀中水泥厂。
二人来到厂门口,顿时大吃一惊。
好家伙,门口堵着密密麻麻一大片人,足有三四百人之多,有的举着牌子,有的拉着横幅,有的提着木棍。
更夸张的是两名后生守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寿衣,挎着一只帆布书包,拄着一只拐杖,威风凛凛的站在棺材上,一副以死抗争,永不妥协的决绝与勇气。
古有抬棺上战场,今有抬棺堵厂门,真是大开眼界。
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所有车辆和行人不得出入,连门口的街道都堵住了,严重影响交通顺畅。
他们齐声高喊着。
“开门,快开门,我们要进去上班!”
“我们也要吃饭!”
“我们上有老,小有小,领导太黑心,让我们下岗!”
“缺德,没良心!”……
喊声整齐,雄壮,高亢,一股逼人的汹汹气势弥漫在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内。
铁栅门被几把大锁锁死,后面堵着厚厚几层水泥包作碉堡;一群保安拿着胶皮棍守着,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乖乖,这阵势,真不得了!”
田子欣和小蒋下了出租车,远远躲在一边观看,生怕殃及池鱼。
过了一会儿,人群见叫嚣没有,有些人开始拿着木棍冲击铁栅门。
“各位工友们,工厂这么做也有苦衷,你们要体谅,不能这么闹啊!
你们这种行为严重破坏工厂正常生产秩序,扰乱正常公共秩序,属于严重的犯罪行为,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保安队长拿着喇叭,色厉内荏的大喊大叫。
“老子体谅你妈个球,胡永兵,老子问你,你怎么没下岗,说,是不是你媳妇陪厂领导睡过觉!”
“张愣子,你他妈放屁!”
胡队长刚骂完,一块砖头朝面门袭来,幸亏他躲得快,否则就要破像了。
“哈哈,瞧你这熊样,老子多半是说准了,大伙儿,不要怕,咱们加把劲往里冲!”
那白发老头敏捷的跳下棺材,一拍胸膛,气呼呼的冲到前面,“我赵大海58年进厂,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工厂,得到的先进奖状可以堆一屋子。
谁敢让我两个孙子下岗,我这条老命今日就丢在这儿了!
大伙给我冲,出了事情,有我这把老骨头顶着!”
受到德高望重,劳苦功高的赵大海鼓舞,一些人更加放肆了,“哐,哐,哐……”木棍砸,砖头砸,脚踹,用身子轮番撞……保安们怕死,纷纷躲得远远的。
铁栅门渐渐有摇摇欲倒之势。
“呜呜呜……”
正在形势危急之际,只听一阵警车鸣响,十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威武的开拨而来。
闹事的人见了这阵势,有些害怕了,纷纷望向赵大海。
赵大海捋须想了想,展臂一挥,高呼“各位工友们,咱们要采取和平手段向领导请愿,来,咱们一起手挽手的唱歌!”这老头不简单,有勇有谋,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好,咱们唱歌!”
“咱们工人有力量,穿上工装就不一样。
让青春之火燃烧出梦想。
一路上让爱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