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对谢临的尊敬与推崇,华世宜指尖摩挲着页面,见这一页比其它的页面更残旧,可见萧昊是反复看过才有这样的折痕。
谢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仿佛完全没有缺点,卫卿、萧昊、甚至盛京的百姓提起他来,都是满满的崇拜,华世宜看着泛黄的纸张,无意识地翻了一页,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令她十分熟悉的名字——谢容。
并无任何生平记载,上诉所写,只是一句,清河候谢弘幼子。
谢容……谢容……
华世宜豁然站了起来,萧昊一愣,她脑子里快速转动,她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好熟悉,仿佛是恋人絮语在耳边乍响,到底在哪里听过,谢容,她一定听过的!
“怎么了?”萧昊见她脸色古怪,定定问道。
华世宜转身,看着萧昊道“姐夫,这个谢容,他的生平呢?”
萧昊叹气,“谢家灭族之时,他还小,我倒是没见过他,每次去谢家,都听说他病了,再后来,便是靖之的死讯跟谢家灭族的事情了,我手上这一份,应该是关于谢家最详细的记录了,皇宫早已没有谢家的任何卷宗,所以若想修功臣录,很难。”
萧昊的目光沉下,华世宜顿时知道了他所说的难是难在哪,难在那些百官的反对与陛下的态度。
谢家算是陛下的婆家,若是陛下真有心修功臣录,早就会修了,至少谢家不该被抹去,可是谢家真的没有任何记载,这不是刻意为之又是什么?
一份文书存放国库,总会有三四份的备份,绝对不可能都放在一处,但凡走水那文化财宝将淡然无存,可见这是皇家刻意为之,谢家……恐怕根本不是一场火能解释的通的。
华世宜手心里已有冷汗沁出,她略定了定心神。
“为何突然问起谢容?”
“没什么,只是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华世宜有些魂不守舍。
“谢容这个名字,应该不常见,或者是听宫人说起靖之时,你听到的吧?”萧昊暗道不可能,谢容当年在盛京就没几个人见过,只听过谢家幼子药罐子,常年不得见人,问起清河候世子,也只会提起那惊才绝艳的谢临。
是啊,正是因为她记忆中没听过,才觉得耳熟,耳熟到,她立刻就能反应过来。
容,又是容字,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么?卫卿说的容,会不会就是这个容呢,她肯定不会听错。
“世宜?”萧昊见她出神,忍不住出声。
华世宜摩挲着册子,平复一下心情后,转身道“姐夫放心,这件事,我会努力去做,只是我也有一些疑惑,关于谢家,姐夫知道的有多少?”
萧昊不解看着她,华世宜舔了舔嘴唇,换了个说辞,“不瞒姐夫,我对谢家确实很好奇,这份好奇原先就是来自于广陵君谢临,包括谢家所有的事情。”
“你想知道,我倒是可以理解,只是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那时候我年少意气,刚被接回来,盛京名门公子并没有人看得起我,只有靖之处处帮衬,我怕给他惹来麻烦,所以也从不去谢家,要说对谢家的看法,我只能说,灭族一事,想必是有皇家的私心在,狡兔死走狗烹……”
华世宜心一沉,也知道萧昊所言,对皇家极为不敬,更是对他们现在的处境的一个暗示。
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他们两家也会成为下一个谢家。
这句话完全戳到了华世宜,本来就战战兢兢,面对司马淳时的忐忑与担忧,谁人没有父母亲人,谢家若真是死于位高权重,那么华家呢?现在被捧上天的自己呢。
“多谢姐夫,世宜听明白了。”华世宜眉宇间忧虑并未散去,但这样的大好日子,她不想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去操心忧虑。
萧昊看着她,“清如……我会对她好的。”
萧昊以为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