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确实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她忍着头疼,将解酒汤喝了,入口甘甜,倒是不难喝,只是胃里一顿翻涌,难受起来。
“白日春风两意楼不接待客人,您大可休息。”
华世宜点头,“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花园回来后,一直在这。”
“那有人来过么?”
“未曾。”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门外。”阿欢的神情磊落,而且目不斜视,实在是看不出撒谎的样子,看到是自己喝多了?
“那我今天能随便走动么?”
“自然可以。”
“好。”
三个时辰后,正午,夏从霜起身便听到了外面不大不小的动静。
她掀开被褥,赤着脚,却突然被人打横抱起,放置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阿欢跪到地上,看着她柔弱无骨的白皙玉足,沉气道“秀主,地上寒凉。”
夏从霜摸着额头,“不是让你看着她么,怎么来我这了。”
“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需要看。”
夏从霜一愣,还是要起身,结果阿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双精美绣鞋,套在了她的脚上,夏从霜也不看他,径自走到窗台,推开窗,闻着熟悉的花香与脂粉气,低头看向了下面聚集的一群女人,呵,好家伙,全员到齐了。
“判官就问曾先生,您家中妻子早亡,也无子女,唯有一位老母亲,为何心中如此惦念不下?”华世宜唉声叹气,无不惋惜。
听得周围的一圈美人儿潸然泪下,“然后呢?翠姑的脸会好么?她跟曾先生阴阳相隔,会不会重聚啊?”
华世宜抬头看看天,“都午时了,我肚子有点饿,要么吃完午膳再说。”
“哎呀,你这不是吊胃口么,赶紧的,去给华姑娘上菜。”
“她……这是干什么?”夏从霜眼角突突跳着,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是在说书。”阿欢的语气不死不活。
“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这群傻姑娘听得如痴如醉,她今日一早就这样?”
“是。”
夏从霜无奈摇头,“小心些,别让她从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华姑娘看起来,并不聪明。”
“有时候扮猪吃老虎,也很可怕的。”
“她早上让我帮忙寄信回家,秀主可要看。”
夏从霜摇头,“她既然托你寄,信中就不会放什么信息出去。”
“秀主似乎对她很有自信。”
“我不是对她有信心,我是对师博明有信心,等科考那天,你亲自送她去右银台门。”
“这次考女官的人众多,她未必就能入选。”
“多是很多啊,五千人择五人,千人挑一的架势,士族公卿向女帝施压,都想把族中的女儿往里面送,她如今平民之躯,说不准就入选了呢?”
华世宜今日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从那些漂亮的小美女口中得知了几个重要的讯息,她在的地方是盛京西边的富庶区,除却其他的青楼红馆,春风两意楼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这里的姑娘有些是走艺,就是晚上来此处表演,结束后回家,有些就是卖艺,连人带东西住在春风两意楼,且只卖艺,不卖身,游走于权臣贵客之间,难怪吃喝用度都非常人可比。
夏从霜她所知甚少,大家也忌惮着,每每谈到这里都会回避过去,不过她年纪轻轻的能在盛京开一个这么庞大的歌艺坊,若是没点本事后台,说不过去啊。既然知道是歌艺坊,为什么把她丢到这里?还用迷药迷晕,她有什么大价值值得一个躲在暗处的人设局么?
那么,那个人想做什么?
接下去几日,她也照常端盘子,老老实实做一名侍女,喻承彦没有再来过,想必是忙着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