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它紧紧擦着踏雪的脸侧而过,带下来她的几缕头发。
墨色的发随风飘落在雪地上,格外眨眼。
踏雪盯着地上几缕头发,终是忍不住扁了扁嘴。
“沈修宁!我讨厌你!”
踏雪的声音很大,穿透了漫天的白雪,让周围打的正酣的两国士兵齐齐愣了愣。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在战场上见过的一幕。
凤霖国的女将军身穿银色铠甲,披着狐毛大裘,从座下马匹上一跃而起。
她的弹跳力很好,在漫天飘雪中,正正地扑到了同是身披银色铠甲的沈修宁身上。
沈修宁哪里防备着这些,他在对面那人扑过来的时候,都愣住了。
毫无意外,二人齐齐落下马来。
幸好他们身下是厚厚的积雪,才没有让他们二人摔出伤。
半晌,积雪里都没有动静,旁边正打着的两国士兵十分犹疑,当下便放下争斗,冲上前去扒开积雪。
雪地里很快便露出两位将军的身影。
可等众人看清两位将军时,他们又不禁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这二位将军,男将军在下面,女将军在上面,尽管被女将军的狐毛大裘遮着,众士兵也能看见他们二人正脸贴脸,嘴贴嘴,大眼瞪小眼……
两国士兵见了此情景,也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家将军好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欺辱姑娘!”
“明明是你家将军扑上来的,哪里怨得着我家将军!”
“呸,这种事,总归是女孩子吃亏……”
“哼,我看你家将军也算不得女孩子……”
……
眼看两方就要骂起来的时候,踏雪总算是反应过来,她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抹了抹自己发麻的嘴唇。
不抹不要紧,她这一抹,便叫眼尖的人看了去。
先是凤霖国的士兵得意洋洋地说:“我家将军哪里是去扑你家将军,我家将军明明是想用她的独门秘技将你家将军咬死!”
后是云秦国的士兵有几分不屑的说道:“果然是小人,只会出阴招!”
“阴不阴招,好用就行!”
“是男人就来正大光明打一架!”
……
两方又有要骂起来的趋势,踏雪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鞭子一甩道:“我本就不是男人!”
紧接着,她又用鞭子指向刚刚起身的沈修宁说道:“沈修宁,这次没咬死你算你命大,下次你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
踏雪头一次做人,说起这些来,倒是一点儿都不脸红。
尽管她说的理直气壮,但她的心里始终都有几分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她做马时没有过,做人时,也是第一次有。
着实是让她有几分烦躁。
“走,回去,改日再战!”
踏雪没了再打架的心思,也不管旁人说什么,总之她下了命令便骑上马回了安营扎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