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自小便习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站到您的位置,所以我不论多么苦,多么难我都能坚持下来,可如今我不过是受了一次伤,您就要剥夺我的梦想……”
“父亲,您未免太过自私……”
“从小到大,除了习武,您什么都不让我做,我还不容易学得一身本领,您却又要亲手将我的一切都否定了吗?!”
沈修宁想上战场,也想做到大将军的位置,他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目标,而沈将军则是因为这次差点失去沈修宁,第一次觉得怕了。
沈将军打了这么多场仗,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他以为沈修宁习武是被他逼得,所以沈修宁不去上战场也该是开心的。
两个人都别别扭扭,从来没有一次敞开心扉过,谁也不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沈将军盯着沈修宁,愣了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些来。
房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罢了,宁儿若是想去,便叫他去吧。”
沈夫人的声音适时响起,她端着一盘栗子糕从门外走了进来。
很显然,刚才两人的谈话,被她听了个清楚。
“哼,说不让他去的是你,说让他去的还是你,我夹在中间,倒左右不是人了!”
沈将军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干脆一甩袖子走出门去。
再也不想待在这个让人生气的地方。
……
沈修宁拾起栗子糕,才想起踏雪来。
那日暴雨,他好似是同踏雪一起晕倒的,也不知道踏雪醒了没有。
“娘,踏雪呢,她醒了没有?”
沈修宁一边将栗子糕往嘴里放,一边朝沈夫人问道。
听到沈修宁问起踏雪,沈夫人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
“唉,踏雪真是个好孩子,她那日为了寻人救你,竟在将军府门外撞门,直到头破血流,再也坚持不住……”
“什么?!”
沈修宁一听瞬间急了,口中的栗子糕都未咽下去,鞋也来不及穿,就赶紧往门外跑。
踏雪一定会好好的,一定!
“宁儿,你刚刚醒来,慢一些……”
沈夫人跟在沈修宁身后也跑了出来。
但她竟跑不过十余日未进食的沈修宁,他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朝着认定的那个方向一直奔跑。
“宁儿,你慢些,踏雪没事,她没事……”
沈夫人在后面一直喊着,也不知道沈修宁听见了没有。
一直到他看见了马厩里那匹白色的骏马之后,他才突然失了身力气,瘫坐在地。
“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