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这个晚上。
距离擎天堡不远处的一片海湾,银月高悬,星夜无云,海面鳞光点点。
哗,哗!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数尺高的晶莹水花,它们涌到岸边,轻抚着细软的沙滩。
当海浪不舍退去时,一只寄居蟹爬了出来,小东西在沙滩上移动,突然有灯光在它身上扫过。寄居蟹慌忙又缩进了沙子里,然后海浪卷来,抚平了沙滩。
灯光来自机车的车灯,一辆两轮机车开过沙滩,最后停在海湾深处的一片空地上。空地边缘,用装满沙子的箱子堆出一圈简陋的堤防,它们的作用,是保护空地后头一间棚屋不至于被涨潮的海水弄湿。
机车上跳下来一个健壮的男人,他来到棚屋前,开了门,一进屋,灯就亮了。
瞬间亮起的灯光让他有点不适应,他眯了眯眼,这才将肩上一个松松跨跨的帆布包,丢到了旁边一张桌子上。
随后走进洗手间里,拧开水阀,洗了把脸。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胡茬唏嘘的自己,捉了捉那蓬松的头发。拍拍脸,拐进旁边的厨房找吃的。
结果,只找到了一块硬得像石头似的面包。
男人轻叹了声,倒了杯水就着干面包吃了起来。
在屋子的另一头,摆着七八个老式的电子屏幕。这些早就被堡垒淘汰的产品,此刻仍在工作着。
它们后面连接着一团乱麻似的传输线,跟放在角落一个终端机连接。
此时,其中几个屏幕里,赫然映照出天阳公寓的场景。
丢在屏幕前的一个通讯机响了起来,男人三两口把面包吃掉,拿起了通讯机,通过了一个语言通讯请求。
于是,一把声音在机器里响起:“何必,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名为何必的男人脸上现出苦涩笑容,他朝那几个屏幕看了眼:“大人,我正盯着他呢。不过,没什么异常发生。”
“不可能!”那位“大人”声音低沉,语气不悦,“我确定,他已经拿到了那本日记。除非他把日记丢了,要不然,在发生过潜入事件后,他肯定会把日记拿出来。”
摸着自己下巴像钢丝似的胡茬,何必耸肩:“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很可惜,我没发现那本日记的踪影。至少,公寓里没有。”
通讯机那一边停顿片刻,才有声音响起:“何必,你最好给我盯紧点。一个上民的居住权可不是那么好弄的,特别是像你这样,有过不良记录的人。”
何必沉默了一阵,才道:“大人,我不奢望自己能回堡垒。只要你能让我的孩子迁到上城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好,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尽快弄清楚他把日记藏在哪了!”
通讯结束。
男人放下通讯机,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两条粗腿架在桌子上,震得几个屏障跳了跳。
何必摸着胡茬,看着屏幕喃喃自语:“你还在等什么呢,把那本该死的日记拿出来吧...”
哗哗,窗外再次传来潮声,潮起潮落。
逆界那昏暗的天色,让高速列车的窗外只有一片不断远去的漆黑光影,聚合材料所制的窗户,映照出天阳的脸孔。
这天早上10点,他又坐在高速列车的车厢里。附近,不时有几道目光从他脸上扫过。那些目光里有好奇的,也有的,带着一点淡淡的敌意。
车厢里坐着十来个淘金者,他们穿着奇装异服,连装备也是五花八门。有一个壮汉甚至带着甚为笨重的拳盾!
所谓拳盾,是一种兼具了拳套和盾牌的冷门武器。既可造成猛烈冲击,也能够抵挡对手的进攻。
看那个光头壮汉放在脚边这对拳盾,感觉极为笨重,能够使用这种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