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府之父母,行的却是丧尽天良之事!”
怒火中烧,陈观不禁又动摇起来。
“莫非广西张总镇一切正常,出问题的乃是赣州知府刑珣?”
一时间,陈观只觉,如今之局势,是扑朔霹雳,云诡波谲!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绪,陈观独自下了城头,纵马入城,横穿街井,直趋府衙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陈观纵身下马,停在了吉安府府衙的仪门之前。
轻车熟路的入了府衙大堂,绕过二堂之后的连波池,径直迈向府衙后府。
一入后府,行于连波池之畔。
目之所及,池水清澈,山石玲珑。
正北方向,一幢斗拱疏朗,梁架奇巧的院落映入眼帘。
抬目时,但见院落飞檐之下,一块楠木牌匾上,书有“青莲堂”三字。
据陈观所知,弘治年间时,吉安府后堂名唤“师竹轩”,取其虚心治事之意。正德后,堂前凿池引水,遍植莲花,加制匾曰“青莲”,乃是取莲花茎直不染之意。
连波池上,水榭之中,三人对坐。
池畔则有数十甲士持刀侍立。
陈观入了后堂,抬目一观,但见水榭之上三人中,广西总兵官张祐,赫然在列!
回彻连波池上的铿锵之音,正是出自此人之口。
“敢问王佥宪,我广西儿郎,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援,入城之后,更是秋毫无犯。却是犯了何等罪过,竟被佥宪扣押府牢之中?”
语气生硬冷淡,兼有咄咄逼人之势。
其所言王佥宪,则正是王守仁。
至于“佥宪”的称呼,盖因王守仁乃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汀、漳。
时下,对于督察院左佥都御史,俱都称一声“佥宪”老爷。
闻言,水榭里,王守仁与伍文定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王守仁旋即负手冷声道:“贵部跋山涉水来援不假,可果真秋毫无犯么?”
言罢,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张祐,“旬月之间,强掠民妇十余入营,数人横尸市井,张总镇又有何说法?”
这位广西总兵,名张祐,字天祐,广东人,弘治中世袭为广州右卫指挥使。
其人年十九时,随广州总督潘藩征南海寇。每逢大战,身先士卒,勇烈无双。正德二年,登先有功,擢署都指挥佥事,守备德庆、泷水。
调任广西之后,广西总督陈金曾言:祐,其人勇烈如虎,万人敌也。
此人如今虽以过天命之年,但其脾性仍旧是烈性不改。
果然,王守仁言语方落,张祐拂袖而起,厉声笑道:“本镇麾下瑶壮土兵众多,虽随我征战多年,却因儿郎们乃土民出身,不服王化,野性难驯,亦是寻常!”
说着,虎目微睁,直直逼视水榭内王、伍二人,“便有不法之行径,也自有本镇军法处置,便不牢王佥宪费心了!”
言罢,张祐大笑着,拂袖而去。
出了吉安府衙,张祐面上怒意骤然收敛,待得行远了,这才沉声向身侧的张宝问道:“方才眉眼暗示,所为何事?“
张宝眉宇一轩,牵动面部横肉,戾气更浓。
此人上前一步,凑身张祐耳边。
“回禀总镇,北边来人了。”
这一刻,张祐虎目里,骤然间是精光乍现,灿若星辰。
与此同时,吉安府连波池水榭之上。
王守仁眉目一蹙,望着手中书信,负手徘徊。
“竟然是刑珣?”
沉吟片刻,王守仁却愈发觉得不妥之极。
赣州府北上之勤王援兵,不过七千。
区区七千甲士,在两方兵丁数十万的大战里,可谓是作用有限。可若是欲用这区区七千人,行里应外合之谋,赣州府之卒却俱是扎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