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唇边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陆芸机灵些,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而陆漓确是个憨傻直肠子,此刻在点点头道,“是呀是呀,我见大姐姐和表姐身材差不多,若是表姐的喜服到了,问她借来穿一穿,也不是不可。”
陆怜听了这句话,噗呲一笑,站起来摸了摸陆漓的傻脑袋,“也不知你这脑子里整日装着什么?”
陆芸也笑笑,扯开话题道“听说楚王对他侧妃极好,那侧妃出手阔绰,身边跟着的丫鬟穿的也是绸子段子,她还经常去云楼胡吃海喝,出门备的轿辇也是金贵的。”
或许是生活在拮据的家庭中久了,陆芸所看见的只有银钱。
而陆怜就不一样了,嫁给楚王,金钱是一部分,更重要是权势。
一朝权在手,满京城哪里还有贵女敢小看她?
听说那楚王侧妃每一次出席宴会皆是华丽的去,光鲜的归。她一个勾栏女子依靠的不过是楚王的权势,若这权势被她陆怜得了,那她这么多年被贵女圈排挤的恶气,也能好好出一出。
张悦在暗处看见她志在必得的微笑,心里气的火冒三丈。
她就知道,这家人不可能是真的为她高兴,但他们竟然敢动太后赐婚的主意,把陆怜换过去,真是岂有此理!
这桩婚事明明是长公主看着母亲的面子上去为她求来的!是她的!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桩阴谋。
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渐渐蓄满仇恨,恨不得要把陆怜给千刀万剐。
长公主府中。
云焕一来,桂嬷嬷便主动的向他汇报这些日子长公主的吃食起居,唯恐遗漏。云焕表面上仔仔细细的听着,心里却暗暗想,她只要不是吃了仙丹都不可能怀孕,这些事情多说无益。
这一次问诊,为了把戏做全,他特意细细把脉,时而摸摸下巴,时而点点头,总之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桂嬷嬷在旁边,越看越心急。
长公主在帘帐后面也越等越心焦。
又过了半烛香时间,云焕依旧没有说话,长公主实在坐不住了,便开口道“神医,我这脉象可有问题?”
云焕便沉声道“稍安勿躁,由我再细细探看一番。”
他眯着眼睛,微微点点头,又轻轻摇头,举棋不定很是为难的模样,快要急坏了桂嬷嬷。
“神医,若公主有何不好,还请明示,我们一定会好好照看公主。”
云焕心中一喜,果断的伸出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桂嬷嬷安静些。
桂嬷嬷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瞧着桂嬷嬷吃瘪的神情,更是喜不自胜,谁让你们这些坏人逼着陆霁远做他不喜欢的事,我眼下不过略施小计,挠挠你们的心罢了。
不对,如今他骗人的技艺怎么越来越纯熟了?
堕落啊,堕落。
他摇着头,为自己不知不觉中渐渐消失的良知惋惜。
见他一脸哀伤,桂嬷嬷还以为长公主要不好了,立刻扑通跪下,一脸严肃诚恳道“还请神医救救公主。”
云焕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将笑意忍住,缓声道“嬷嬷何须如此,治病救人乃医家天职,你不说,我也是会救她的。况且……”
“况且如何?”长公主早已心急如焚,被他这个意味深长的停顿搞得更是不安,一把揭开帘子。
她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俊美脸庞,轮廓分明,笑意点点,一双清明的眼睛忽闪忽明。
她一时有些发愣,论样貌眼前人自然是比不上陆霁远的英俊天姿,也逊色于宁岑的俊秀粉白,但他的气质独特,仿佛是从山水画的中飘落下来的公子哥,身上还带着江南烟雨的气味,看得人很是舒爽。
“公主?”桂嬷嬷叫她。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