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薄景行常年不在京城,没人听过他行为不端。
但是这种等级的二世祖,平日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事情屡见不鲜,哪怕真的闹出人命,也不是特别值得意外。
在赵玉开口之前,没人敢怀疑这些。
但赵玉开了口,一些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比如这个秦伊人究竟是谁,哪怕她真的是薄景行的未婚妻,两个人毕竟没有结婚,又哪能真的葬进薄家陵园来?
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往往只能出现在不守规矩的家庭。
而薄家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大张旗鼓的给一个意外去世的未婚妻举行葬礼,怎么想都不太明智。
察觉到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薄景行漆黑的眸色沉了沉,瞥了瞥已经占据上风,逐步逼近棺材的楚昔年,意味深长的问:“赵玉,我虽然没有请你来,但请你来的另有其人吧?”
赵玉不置可否的吐了个烟圈,似笑非笑的说:“这就不好说了,不知道薄公子你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惹了很麻烦的人呢?”
楚昔年的确是个麻烦。
薄景行垂了眼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躁动不安的宾客,轻描淡写的说:“我本不想打扰她的安宁,不过大家有所怀疑,同样让人不安,我同意开棺。”
此言一出。
站在人群里的秦阿姨有些局促,稍显粗糙的手指揉皱价值不菲的包包,张了张嘴巴没有开口。
这些年来,她没有妹妹那样的运气,嫁的丈夫一无是处,从没过上好日子。
而薄景行联络到她,给她出了个不能拒绝的价码……
“很好,如果薄公子早这样通情达理,就不用闹得这样麻烦了。”
潇洒的侧踢撂倒最后一个保镖。
楚昔年不用其他人动手,迈开长腿走进花海中央,黑色的皮鞋从娇嫩的花瓣上践踏而过,破损的汁液染湿了他的裤脚。
低眸看着面前华丽的白色棺材,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棺盖,随即一把将其推开。
砰——
沉重的棺盖砸在地面上,引得宾客们想看又不敢看。
记者们则十分大胆,扛着镜头踮起脚尖往里面照,生怕错过最重要的一手新闻。
然而。
棺材里面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唯独不见那具焦黑的遗体。
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骨灰盒,板板正正的放在天鹅绒上面,像是在嘲笑楚昔年棋差一招。
现场短暂的寂静片刻。
有人壮着胆子看清情况,压低声音问:“我记得骨灰也能做dna鉴定?”
“不对,你记错了,骨灰不能做dna鉴定,彻彻底底的死无对证。”
“那薄公子提前把遗体烧掉,又特意摆了个棺材出来,好像有点……”
“别乱猜,既然死者的家属全权委托,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几年不比以前,遗体都要求火葬,棺材可能是比较注重仪式感。”
“这样说倒也没错,闹到这个份上,不知道楚先生能不能接受。”
听着众人压低声音的议论。
楚昔年垂眸看着那小小的骨灰盒,心情前所未有的镇静,哪怕他没有得到作为证据的dna,却也间接证明薄景行不想让他得到,因此煞费苦心。
假如,那场车祸中意外去世的真的是秦伊人。
薄景行根本不需要做这些防备。
既然他也爱着秦伊人,突然失去挚爱的女人,也不该有其他的心情来做这些防备。
这样看来。
秦伊人果然没死。
只是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而秘密只有薄景行知晓。
“啧。”
赵玉溜溜达达的来到棺材前,看了眼其中的东西,话里有话的感慨:“薄公子的动作真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