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游丝的问“楚昔年,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啊?”
说话间,她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上,最开始是极致的炽热,随后是极致的冰凉。
楚昔年菲薄的唇紧紧抿着,他没办法回答秦伊人的疑问。
一直以来,他要做的和想做的天差地别,他在她面前又总是容易失去控制,理智和情感互不相让,共同促成他反复无常的表现。
比如眼下,他最想的是把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但他很清楚不能这样做,这种理智让他心碎。
“为什么不说话?”秦伊人疲倦不堪的看着他,冰冷的指尖抚上他的侧脸,恍如梦呓般的说“楚昔年,如果我还爱着你,你能不能放过我呢?”
楚昔年漆黑的眼眸微微收缩,铺天盖地的痛苦让他快要窒息。
他不能听这样的话,他不能忍受秦伊人的爱过,也不能承受她还爱着他的现实。
像是遭受到无形的重击,楚昔年踉跄着退开,按在她肩头的手一点点的松开,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看她的勇气。
最后,他甚至没有说出一句像样的告别,或者让她死心之类的警告。
只是狼狈的转身离开,从这个房间,从她身边落荒而逃。
神色悲伤的站在外面,冰冷的海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带给他更加清醒的痛苦。
楚昔年闭了闭眼睛,失魂落魄的沿着沙滩向前,那里有等候他的游艇。
为了能偷偷来见秦伊人,他花了很大代价和时间说服季蔓蔓,并且保证他只想让一切重归平静,并非因为秦伊人,而是因为他自己。
所以,按照他和季蔓蔓的约定,他现在应该在总裁办焦头烂额的处理绯闻造成的影响。
虽然有秘书和助理帮他遮掩,煞费苦心的开一场无人主持的会议,但这不可能隐瞒太久的时间。
“你好,是楚先生吗?”
停留在岸边的游艇上有人问话,楚昔年实在拿不出回答的力气,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对方不介意他的冷漠,彬彬有礼的邀请他上船。
四十分钟之后,楚昔年站在江海的岸边,隔着海面升腾的浓雾,完全看不到那个隐在雾中的小岛。
失望的收回目光,他发动自己的车子,准备前往公司,搞定那些只能由他来处理的后续。
首先,必须想办法让刘亮的家人闭嘴,同时证明视频和截图照片都是s的成果,再让相关媒体发布道歉通知,最后大概要通过律师,状告刘亮的家人造谣生事,侵犯名誉……
单手扶在方向盘上,种种细节在楚昔年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这些流程说起来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哪一项都很有难度,毕竟他从始至终都很清楚,那些视频和截图都是真的。
心不在焉的想着具体的做法,楚昔年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脑海中的思绪接二连三,让他没有闲暇的余地。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去想秦伊人。
这样开车当然是很危险的,好在半夜两点,临近郊区的街道上异常安静,只有偶尔的车辆经过。
所以,当另一辆黑色的宝马从侧路驶来,楚昔年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直到那辆车在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内疯狂加速……
砰!
楚昔年眼前一片血红,他迟疑着眨了眨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如果可以这样结束,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几个小时之后。
另一条新闻异军突起,顷刻间压住了之前的绯闻。
凌晨时分,厉云棠接到电话,狭长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
言夏夜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厉云棠低声吩咐几句,放下手机,颇为无奈的说“楚昔年出了车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