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好的小脸上满是痛意,秦伊人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抬手想要打开身侧的车门。
虽然这是言夏夜好不容易为她争取到的机会,但她只是看到他就觉得手脚冰凉,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而且离开之前,她一字一句的表达了恩断义绝,她的孩子也和他无关。
这大概不是他和季蔓蔓最想要的结果,但总算还可以接受吧。
“等等!”
眼看着面前憔悴的小东西即将离他而去,楚昔年心中掠过剧烈的动摇,克制不住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情急之下,他的力道比平时大了许多,英俊的面孔略显扭曲,呈现出心底压抑许久的痛苦和纠结。
他说了那么多无情无义的话,想必秦伊人已经恨死他了。
如果他真的明智,应该借此机会再接再厉,直到秦伊人对他完全幻灭,不再念旧情为止。
只是……
他似乎从来都不算什么聪明人啊。
“楚昔年,你放开我!”
拼命想要夺回自己的手臂,秦伊人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按住小腹,望着男人的目光三分警惕,七分恨意。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离他越远越好,难道这样还不可以?
他和季蔓蔓,究竟要把她逼到什么程度才肯善罢甘休?
她眼中尖锐的情绪刺痛了楚昔年,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轻了几分,嗓音干涩的道“伊人,我们谈一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秦伊人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庆幸车内安装的都是单向玻璃,否则被言夏夜看到他们拉扯,肯定会替她担心。
胸口剧烈的起伏片刻,她缓过气来,语气嘲讽的开口“季小姐不是说过,你对每个前任都很大方吗?还是说,你唯独只在她面前装样子而已?”
像是很惊讶自己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秦伊人皱了下眉头,坚持着说到了最后“楚昔年,我不管你们两个是初恋也好,真爱也罢,我全都不在乎了,只希望你们两个高抬贵手,放我过自己的小日子,难道这要求很过分吗?”
她说……
她已经不在乎他了?
楚昔年瞳孔微微收紧,再度攥住她的手腕,逼迫她和他对视,“你的小日子是指什么?让我不要打扰你的生活,免得影响你和其他男人来往?”
“是又怎么样!”
秦伊人心里疼的千刀万剐,理智脆弱的岌岌可危,不假思索的选择了最伤人的说法“楚昔年,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和你的季蔓蔓双宿双栖,难道我还要一辈子为你守身如玉?”
说到这,她愣了愣,忽然自嘲的扬起唇角,昔日的缠绵化为最难堪的讽刺。
“我想起来了,你最开始对我冷淡,就是从酒店里的那一夜后,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也太人间真实了吧?”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男人,她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把身子给了他?
如果她自始至终都坚定立场,把男欢女爱留到婚后,也许她和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来说去,都怪她自己蠢,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头晕目眩,哪还顾得上自尊和底线?
而楚昔年这么轻易的得到了她,当然不可能会觉得珍惜。
因为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她。
提起酒店里的那一夜,楚昔年眼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没错,如果不是那一夜,他和秦伊人已经完婚,自然而然的拥有两个人的宝宝,一切都会尽如人意。
早知今日,他那时就该杀了刘亮。
哪怕为此去监狱服刑,都比看着心爱的女人痛苦无助,却无能为力,甚至只能扮演伤害她的角色要来的轻松多了。
压抑住心底疯狂的念头,楚昔年理智又冷酷的缓缓道“既然你明白,那就不要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