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言夏夜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她还是低估了秦焱的野心。
比起不择手段的强取豪夺,他不只是要从秦家诺大的家业中分一杯羹,还要分的名正言顺,甚至很可能预谋着把她当成傀儡掌握在手里,借着她的名义赶走秦景一,最终管辖整个秦家。
这份野心真是大的夸张,难怪秦焱不动声色的接近她,又刻意卖了好处给她,引诱着她欠下人情,一步步谋划的都是今天——他早知道她是秦老先生流落在外的女儿,这就是她目前最大的利用价值了。
“未婚妻,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秦焱看着她清美白净的面孔,单手托腮的倚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半真半假的微微笑“别那么看着我,不管怎样,我都对你说了实话,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感动?”
言夏夜既不感动,也不敢动。
黑白分明的瞳孔深深地回望男人,她默不作声的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她自从和秦焱相识以来,似乎除了秦景一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少爷以外,秦家的其他人对秦焱都是毕恭毕敬,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
这样一来,倘若秦老先生哪天真的有了什么不测,秦焱恐怕会第一时间把秦景一丢去填海,事后随便找个大家都很无所谓的借口,秦家就此易主。
“言夏夜,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现在的你摇身一变,从豪门弃妇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名媛,就开始看不起我了吧?”迟迟等不到言夏夜的回答,秦焱眼中无声无息的多了抹寒气,意味深长的提醒她“不要忘了,你能拥有今天这一切,样样都和我脱不开关系。”
她轻轻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虽说他接近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她,但假如不是他带她来到这里刷存在感,也许她这一生都没有和秦老先生相见的机会,就更别提揭开身世之谜了。
想到这,她的语气软了软,“秦焱,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以前不是说过,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罢了。”眼神莫测的收回目光,秦焱探手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个颜色诱人的蛇果,啊呜一口咬得汁水四溅,口齿不清地笑着说“你以为我想要的是整个秦家?嗯……或许我的确那么想过,但秦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自问实力不够,所以早就放弃那个打算了。”
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相信秦焱,不过他既然特意解释给她听,她也就姑且点了点头,同时抛出心中最奇怪的疑问“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去找秦老先生告状?”
“义父早就看出我的狼子野心,这些年一直若有似无的防备着我,就算你去说也无所谓,我不在乎。”慢条斯理的咂摸着唇齿间的甜味,秦焱眯眼瞧着言夏夜,唇角的弧度很是讳莫如深“啊,你很奇怪义父为什么没有早早把我赶出秦家?”
“……是。”
隔着一道精致古朴的茶几,清美的女孩懊恼的蹙了下眉。
既然心思都被人猜透,与其躲躲闪闪的不承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秦老对秦景一有多么宠爱,秦景一那么讨厌你,你为什么还能继续留下来?”
“当然是因为义父离不开我,哪怕明知道我居心不良,还是要榨干我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再说。”同样给予开诚布公的回答,秦焱看了眼墙壁上的古董挂钟,起身丢下最后一句话“你也看到秦景一是什么东西,义父老了,秦家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年轻人接手,他又不是那块料,于是我就只好能者多劳。”
原来是这样。
意识到自己似乎身不由己的参与到了一个很麻烦的家族中,言夏夜心乱如麻的闭上眼睛,听到秦焱离开后,房门缓缓关闭的声响。
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秦焱和秦老各取所需,心有灵犀的打着哑谜。
这一点秦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清楚,唯有秦景一那个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