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嫉恨悲凉的心情,言水柔骤然起身,直接冲向摆放在客厅里的老式座机,顾不得眼下的她在厉北城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一心只想着把言夏夜再次送进监狱了事。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是没察觉到厉北城和她之间的感情有了裂痕,但是只要言夏夜进了监狱,这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她还会像过去那般温柔小意,慢慢夺回厉北城的心。
然而,一贯在厉北城身边备受宠爱的言水柔却忘记了,这个外表看上去俊朗多情的男人,内心并非没有冷漠无情的那一面,甚至冷漠无情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言水柔,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耐心终于耗尽,厉北城眉眼阴鹜的对着几个佣人招了招手。
几乎下一秒,马上有人按住非要报警的言水柔,从她怀里动作轻柔的抢走雅儿,强行把孩子抱回儿童房去了。
言水柔一直把雅儿视作她最强的王牌,顿时一边哭闹一边挣扎。
而负责按着她的佣人平日里没少受她的‘照顾’,这会儿暗地里加大了几分力气,一双手如钳子般深深陷入她的肌肤,捏的她很快就只剩下呼痛的力气“放开我,北城,快让她们放开我!”
于是,厉二爷带着随身保镖走进来时,正巧目睹了这丢人现眼的一幕。
大厅里价值不菲的摆件东倒西歪,瓷器碎片随处可见,场面乱的像是刚刚被龙卷风吹过一般。
而言水柔披头散发的啜泣着,过往温柔贤淑的假面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看上去简直像是哪里跑来的疯女人。
这也难怪,毕竟再好看的女人这么不修边幅的折腾过一回,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而厉北城则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在考虑着怎么才能让言水柔闭嘴。
“小叔叔。”无意间瞥见佣人们陡然肃穆的神情,厉北城心有所感的抬眸,不得不压着火气装出规规矩矩的模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还需要提前通知你不成?”
狭长的冷眸似笑非笑的扫视全场,厉云棠垂眸看了看地面,俯身捡起脚边一块瓷器的壶口碎片,依稀认出这是厉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古董之一,淡淡问道“大哥和大嫂呢?”
“我爸妈身体不适,回房间休息了。”
大概是因为言水柔闹得太过难堪,当着厉云棠的面,厉北城总觉得无形中矮了半截,郁闷又无计可施,只想快点把小叔叔请走“您如果想见奶奶,她老人家也在自己的卧室里。”
“比起那个……”厉云棠沉吟着微微一笑,漆黑如渊的瞳孔里却是一片清冷,毫无半点笑意。
他捏着那碎瓷片起身,抬手展示给厉北城看,问“你打碎的?”
厉北城一时间没猜到厉云棠这么问的用意,迟疑着朝言水柔的方向看了眼,打算点头应下算了。
然而赶在他开口之前,另有佣人急匆匆的汇报“二爷,不是少爷做的。”
“既然不是厉北城,那就是这位言小姐了。”厉云棠自然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手工制作的皮鞋踩过地面上种种杂物,高深莫测的停在梨花带雨的言水柔面前,“我说的对么,言小姐?”
言水柔一直把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厉云棠当做天敌,尤其是前几日偶然得知了他和言夏夜之间很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会儿更加神经紧绷,望着男人怯怯地点了下头“可能是,我记不大清了。”
“没关系,这里这么多佣人,你不记得,肯定有人替你记得。”
厉云棠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在她眼前翻过掌心,任凭那壶口掉下去砸了个粉碎,“顺便问一下,言小姐目前的存款有多少?”
言水柔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答“……什么?”
“你打碎的其他玩意儿暂且不提,光是这一只宋代官窑里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