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嬴政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要知道若有一日咸阳宫被攻陷,这是他唯一的生路。到底要多少信任,才能让她知晓这样的君王机密?
“我郑言蹊,此生此世,伴随嬴政,无关贫富,无论生死。”
嬴政抚摸她额上的头发“看在你说话甚好听的份上,寡人就不追究你直呼君王名讳的罪责了。”
那之后,郑芙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敢于接触自己的内心了。或许她还没有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但她确定,这一辈子,除了嬴政,她不会愿意嫁给任何人。
二人回到东明殿,正巧碰上急急赶来的蒙毅。如今他已是个十六岁文武双全的少年,成为了嬴政的首席侍卫,常伴君王身侧,商议政事,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李钰身边的调皮孩子了。
见二人前来,蒙毅作揖行礼,面色凝重。郑芙从未见过他这般惊慌的模样,想必是出了大事。嬴政自然也看出来了,问“何事?”
“事有三。其一,吕府门客有近三成遭人下毒,昏迷不醒。”
“其二,城中兴起流言,说大王是……吕氏血脉。”
蒙毅单膝跪下。
“其三,长安君于屯留叛变。”
蒙毅叩首。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自长安君府驶出。
与此同时,吕府。
“相国,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到吕不韦面前跪下。
彼时,吕不韦正坐在庭院中饮茶,见自家下人这般惊慌,沉声道“什么事?”
“府中的门客有三成不明原因地昏死过去,现下未有一人醒来……”
“那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医师?给本相去查,是何人敢与本相作对!”吕不韦大怒。
约摸半个时辰后,吕府的管事陈权匆匆前来,告知吕不韦具体情形。
“相国,如今有二百八十一人身重剧毒,但暂时无法解毒。按医师的说法,是有人刻意在饭菜中下毒。”
吕府门客一千,如今三成身重剧毒无法自理,此事要是传出去,他吕相国的威严置于何地?更何况现在正是关键时期,难道是某些有心人知道了点什么,存心要与他作对?
“什么叫无法解毒?去把咸阳城所有医师都找来,本相就不信没人解得了!”吕不韦怒不可遏,然后神思一转,“另外——”
“你先起来,随寡人入殿。”嬴政眉头紧皱,步伐匆匆地走了进去。郑芙与蒙毅迅速跟上他的脚步。
嬴政一向对自己的身世问题很是敏感,如今咸阳中突然多了这样的流言,他自是十分不悦。更出乎意料的是成蛟叛变,此去屯留至少要五天脚程,这说明他早已谋划许久。可前些日子他还入宫同嬴政对弈论政,并无表现不对的地方。
“吕府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郑芙问道。
蒙毅摇摇头“吕府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再无法探听到其他消息。”
“据臣所知,长安君反叛的理由是听闻大王并非嬴氏后人的流言,以此为号在屯留大举兴兵。”蒙毅补充说。
郑芙察觉不对,抬头问道“流言何时兴起?”
“昨日,然今日已达鼎沸之势。”蒙毅回答,突然明白了郑芙问出此话的目的,“你的意思是……”
“成蛟今日已在屯留,那么起码五日前他就会离开咸阳,流言昨日兴起,也就是说他应该在至少三日后才会得知咸阳的流言。”郑芙分析道,“那他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并以此为旗号行叛乱之举的?”
“真正的叛乱原因并非如此。”嬴政与二人想到了一起。
“既然如此,成蛟行径必然与流言的产生有关。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流言是何人所散播?”蒙毅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