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宿舍的灯还亮着,张雪梅推门进去。张老师看着满脸通红的张雪梅,有些生气地说:又喝酒了,少和那些不三不四人喝酒!“鬼哥”听见,就站在门外喊道:张老师,雪梅没喝多少,他就尝了一下!
张老师听见“鬼哥”的声音,掀开门帘,看见“鬼哥”站在门外,笑着说:进来吧!“鬼哥”不情不愿地走进去,屋子里有些闷热,墙角的落地扇在呼呼呼地吹着。张老师看出“鬼哥”的想法,就用手示意“鬼哥”搬几把凳子,朝张雪梅喊了声:梅梅,走,咱们坐外面去,人一多屋子感觉很闷啊!
三人就搬着凳子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月亮已经挂上院子里的树梢上。“鬼哥”说:张老师,明天早上我想趁凉快,就先回去了,到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再来,本来想明早来,你们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明早我就不来打扰了!张老师“嗯”了一声,说:好的,回去好好陪陪你姨,照看照看她——张雪梅就惊诧地喊道:郑老师怎么了?“鬼哥”轻描淡写地说:好着呢,就是有点小病!张雪梅把凳子朝张老师旁边挪了挪,看着她歪头等待着她的回答,张老师看了下张雪梅,说:嗯——就是病了,人有些不精神,言语有些模糊!张雪梅惋惜的说:啊——真病了啊!妈,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啊!张老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你是该去看看——“鬼哥”赶紧阻止说:不用,来回折腾什么呢!张老师想了想说:等过几天,我忙完这几天,要不我和你一块去趟!
张雪梅就靠在张老师肩头,高兴地笑了,眼里便映出了亮光。“鬼哥”站起身,说:张老师,雪梅,天也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我回宿舍去了!说完他就帮忙把凳子搬进屋子,母女俩就送她到门口,刚下台阶走出几步,“鬼哥”转身问道:张老师,你是不是还欠我个惊喜?张老师就哈哈哈笑着,在灯光里指了指张雪梅,说道:这还不算惊喜吗!“鬼哥”阴阳怪气说道:那是惊吓!说完拔腿就跑,就听见母女俩在后面“聒噪”。
“鬼哥”早起和小军晨跑完,一切收拾停当,迎着朝阳“吱呀吱呀”蹬回家。过了粉清江大桥,熟悉的村庄便呈现在眼前,高三这年基本很少回家,除过过年在家呆了10天,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学校——
旭日挥洒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吐穗的枝头孕育着秋日的芳香,在枝头迎着太阳晃头晃脑;夹道是青绿的玉米林,密密匝匝,看不见尽头,挡住了山的高迈,高过人头的枝杆被沉重的玉米穗拽着,如同产期临近的孕妇一样,不时用爱怜的叶子来回摩挲着;尺水河河堤上葱郁的野草上沾满露珠,一捧一捧地擎高盛放的野花,让她在朝露里尽情滋养;早起放羊的村人一手挎着篮子,一手轻轻挥动着鞭子,闲散地在河堤上游走;鞭头的水滴,被甩进清亮的河水里,溅起一片水花;石桥上来回奔走着匆匆的人们,一脸的疲惫还未在一夜的休息中消散;废弃的供销社大门紧锁,门前的小广场上有早起小孩在来回追逐嬉闹;那个记忆深处的白色玻璃木门还尚未开启,如同尘封的记忆一样沉沉紧锁;后山塬上的新坟在依稀可见,青翠的松柏已将那片村人的“终迹”遮蔽的郁郁苍苍。
走进院子,疯涨的菜园和花园,充满着一片生机;刘建设戴着眼镜,拿着墨斗与一块木料正在较劲,木工棚前堆了一大堆生坯家具;郑丽娟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双手不协调地在摘菜。
听见巷子的响动,刘建设从从眼镜后望门口看了一眼,又扶正眼镜看了下,放下手里的东西啊,拍了拍手里的灰尘,朝郑丽娟说:他姨,贵贤回来了!郑丽娟听见声音,木讷地看了下刘建设,顺着他指的方向往门口看过来,脸上就绽放出和蔼的笑意,缓缓站起来。刘建设已经帮忙在自行车后面轻轻推着,稳住让“鬼哥”停好车。
郑丽娟走近,看着满头大汗地“鬼哥“,埋怨地口吻说:怎么不骑慢点!虽然自己已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