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一直到晚上,等盛屹初睡着了之后,他才在初初的脖子上发现了跟沈繁星同款的男戒,他没发现的是,他看到了之后,持续了一整天的莫名怒火就突然熄灭了,胀了一整天的心脏也松弛了下来。
原来她没有接受别的男人的求婚或者求爱,是她和他们的儿子的。
他薄唇讥讽地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拿捏起了那玫戒指,沉默地盯着看了许久,脑海中的画面闪过了许多,鬼使神差地,他就把戒指套进了自己的手指,恰好尺寸合适,他喉结滚动,眉心微跳,只是耳畔却响起了几年前小月亮的话——
“盛司珩,我不会嫁给你的,没人愿意嫁给一个疯子,你根本就学不会爱人,学不会尊重,我后悔答应你的求婚了,我后悔爱你了。”
“盛司珩,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她说的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刺得他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他喉结上下滑动,黑得纯粹的眼眸里浮起暗色的猩红,他绷直菲薄的唇线,无声讥笑,直接就把男戒脱了下来,神情冷冽。
她不想嫁给他,他倒要看看,这辈子谁敢娶她?她不嫁就不嫁,那她就做他一辈子的情人。
那天过后,盛司珩还是不肯沈繁星光明正大地去见盛屹初,但幼儿园户外活动课的时候,她仍旧可以在园外的栏杆处见到初初,盛司珩和老师都默许了,沈繁星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盛司珩折磨出懦弱性格了,即便只能这样见到初初,她心里甚至都生出了感激。
这天,她让梁家的厨师做了甜点,有小饼干,提拉米苏,马卡龙,还有手工糖果和水果捞,她带去准备分给初初的老师和同学们,却没想到,她隔着栏杆,在园子里看到了姜棠。
姜棠穿着一身温柔色系的针织毛呢裙,长发微微束着,垂落在身后,她眸光含笑,眼睛弯弯地跟盛屹初的老师聊着天,老师对她的态度也很恭敬,很有礼貌,很快,在老师的叫唤下,盛屹初板着一张脸也走了过来,他黑眸冷冽,冰凉地盯着姜棠,不知道冷漠地说了句什么,姜棠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老师似乎有些尴尬,说了些话缓和场面。
沈繁星抿着唇,脸色淡淡,提着东西的手指却紧了又紧,她胸口隐隐的怒火燃烧着,烧得她心脏微疼。
盛司珩不让她看盛屹初,却允许他的新欢姜棠照顾初初,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么?
沈繁星甚至感觉到了一种羞辱和悲哀,她明明是初初的亲生母亲,见他却需要躲躲藏藏地从幼儿园的栏杆里见,就像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那边,盛屹初冷漠的脸色和他爸爸如出一辙,他讥笑地扬了下唇角,冷淡道“我爸的女朋友?我爸承认过了么?”
他只瞥了眼姜棠,就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地移开了,小小的眉头皱起,冷眼扫向保镖“这种人也放进来?是不想干了,想要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