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短短的两句话,就已经在无形间交锋了一回,刀光剑影。
沈繁星没注意,但是顾舟在这的确不太方便,她还有账要跟盛司珩算,过了会,她见顾舟要走,想起顾舟的衣服还在她那,连忙站了起来,把外套递给了他,她嗓音柔和如泉水“昨晚谢谢你了,这是你的衣服,现在已经不冷了。”
盛司珩听到这话,眸光幽深寒凉,如同寒潭之水,也就是说,沈繁星昨晚一直穿着顾舟的衣服,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她身上沾染了别的男人的气息。
顾舟垂眸浅笑,他不用看过去,就知道盛司珩该有多生气了,他笑了笑道“没关系,我是男人,总不能见你穿得单薄。”
最后,沈繁星还出去送顾舟。
盛司珩全身轮廓紧绷,脸色阴寒,因为休息不好,眼下青黑浓浓,有些吓人,他见沈繁星进来了,就淡声对风姨道“你先带初初出去,我们收拾一下,就回家了。”
风姨担心他们争吵,劝道“有话好好说啊。”
盛屹初也道“爸爸,妈妈昨天晚上一直照顾我,她很累的。”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繁星憋了一晚上的气,她也累了一晚上,现在没什么精力,她简单地收拾了下盛屹初的东西,语气很淡很疲劳“如果你跟我谈的不是初初的抚养权,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说话。”
盛司珩眸光暗沉,她能轻易挑起他原本就燃烧起来的怒火,她不想跟他说话,她眼里只有盛屹初。
“不想跟我说话,那你想跟谁说话?”盛司珩的语气讥讽,冷极了,“跟顾舟?温廷识?”
沈繁星抿了下唇角,隐忍着怒意。
盛司珩不想承认,他内心隐隐嫉妒着盛屹初,可是,他怎么会嫉妒?沈繁星就是个骗子,她死了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活着,她还回来了,可她忘了他,不在乎他!
“你想跟我谈的只有初初么?”盛屹初问。
“是。”沈繁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她想到昨天,她就心疼不已,而昨晚那样的场景对初初来说,再寻常不过了,他生病了就是一个人。
“盛司珩,你到底有没有做父亲的责任心?初初生病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工作?是我知道你很忙,可是你忙到这么多年,他生病,你没有一次是陪在他身边的吗?”她仰头看他,黑眸里倒影着他的身影,眼圈微微泛红,睁大了双眸,眼里都是怒意,“你知道不知道,孩子需要的是陪伴,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根本就照顾不好初初!”
“我照顾不好,你就可以么?”盛司珩声音冷沉,“沈繁星,要不要我提醒你,如果不是我,初初早就被你打掉了。”
沈繁星瞳眸瑟缩,哑然失声,怔怔地盯着他看。
“你缺席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生,是我照顾着他长大的,你现在摆出一副慈母样子,给谁看?”
人生气的时候,对着亲近的人,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扎进对方最痛之处,扎得对方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