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面无表情,声音里也没有丝毫情绪“就这样吧,盛司珩,我会和你争初初的抚养权。”
她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次,盛司珩没有再喊住她,也没有去追上她,他就那样怔怔地站在原地,全身僵硬,如同一座半风化的雕塑,狼狈仓皇。
沈繁星不是会开这样玩笑的人,她说她要和他争初初的抚养权,怎么可能,初初是他盛司珩的儿子,但她方才说的荒诞话却止不住地在他耳畔回响。
如果初初真的是沈繁星生的……
他眼皮沉沉跳动着,小月亮生孩子的时候,他在做眼睛手术,手术结束后,所有人都告诉他,小月亮车祸去世了,救活的只有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初初,他没亲眼见到孩子出生,也没亲眼见到月亮去世。
难道当年的那个孩子并没有保下来?爷爷为了让他有依托,去抱养了个孩子,那个孩子正好是沈繁星的?
他眯了眯眼眸,冒出了个更荒诞的念头——沈繁星是小月亮。
这个念头荒诞得不能再荒诞了,可是却让他的心倏然皱成了一团,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们两人之间有无数的相似点,她和初初之间的天生亲近,爷爷对她的格外亲密和偏爱。
他咬紧了后槽牙,迈开长腿,转身下楼离开。
姜棠看见他,连忙跟了上来,声音小小的“盛先生,你要回去了吗?我能跟你一起么?”
盛司珩理都没理会她,直接启动了车子,踩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姜棠尴尬地站在门口,身体一阵发凉,她都能听到周围的轻嗤声,她今晚真的丢够人了。
游樱瞥了她一眼,轻轻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道“有些人真的是不自量力,心机还上不了台面,以为把人推下泳池,自己就会成功上位么?”
姜棠心口堵得不行,有冤没地方诉,她哪里敢把沈繁星推下去,她是想把自己推下去,是沈繁星自己跳下去的,她都气死了。
结果,谁都没想到,已经离去的豪车忽然又开了回来,停在了姜棠面前,驾驶座的车窗缓缓地降下,露出了男人棱角分明的冷厉侧脸,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干净利落,嗓音冷冽“上车。”
姜棠一怔,狂喜一下侵袭了她,不知所措。
盛司珩耐心有限,不耐烦地皱眉“不上来是么?”
“没有,没有,盛先生。”姜棠连忙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她上车后,忍不住洋洋得意地看了眼游樱,眼里的意味很明显,看吧,她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游樱瞪着离去的车子,气鼓鼓的,软声骂道“狗男人,盛司珩真的够狗,幸好繁星看不上他了。”她侧头,去看祁宴煦,气咻咻地问他,“这个女人好看吗?”
祁宴煦笑了下,眉眼舒展,没说话。
游樱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道“小家子气的长相,虚伪得很,盛司珩的眼睛被狗屎糊住啦!是不是?!”
祁宴煦笑意漫不经心,嗓音淡淡“是啊。”
她的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要求,他向来都会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