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天使，拯救他、治愈他之后，她神秘地离去又不留下任何痕迹，她只告诉他，她是孤儿，是他爷爷让她来照顾他的。

可是，他后来去问爷爷，爷爷却全然不知道小月亮的存在，也即是说，爷爷根本就没派过小月亮去意大利照顾他。

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和小月亮有关系的人，这个女人见了盛司尧一趟，就是小月亮的朋友了？

盛司珩冷笑，眉眼阴鸷，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棠，目光仿佛要直接剖开她的身体，他声音从喉间挤了出来“盛司尧教你的？”

姜棠摇了摇头，她怯生生地道“司尧先生是知道我认识小月亮，以前在博洛尼亚照顾了你之后，才让我来找你的。”

她说的是实话。

盛司珩眯了眯眼，他手指一点点地收拢，大概知道这是个陷阱，可是，和小月亮有关的陷阱，他甘心踩下去，只有踩下去，他才知道是不是陷阱？

姜棠察觉到他神色的松动，继续说“我弟弟欠了司尧先生的钱，赌场要他的手脚，我不得不找上门来。”

“盛司尧让你雨夜守在我的车前？”盛司珩嗓音沙哑，他难免又想起小月亮，小月亮那时候蹲守在他的车前，也那样可怜地淋着雨么？

姜棠胸口微微起伏，像是有些难堪“是我自己的主意，司尧先生要我一定要吸引你的注意力，所以我……”她欲言又止。

盛司珩眸光冷然，毫无波澜地盯着她，他没接她的话。

姜棠只好自己接着解释道“当初小月亮跟我说过，你们第一次见面是雨夜，你捡到了她，所以我才这样做的。”她音调楚楚可怜，自带一股小白花惹人怜爱的气息，她抬眸看了盛司珩一眼，触及他深邃漆黑的眼眸和高挺的轮廓，心脏不自觉又热了起来，难免害羞。

盛司珩弯了弯唇角，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好朋友？”他语气讥讽，带着明晃晃的轻蔑，“所以，你就在好朋友去世后，重现好朋友和她男朋友初遇的场景。”

他的目光灼烧得姜棠的脸火辣辣的，如同当众处刑，她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姜棠，你想取代她是么？”他还笑了，眉眼弯弯，只是，谁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阴鸷。

姜棠连忙摇头，慌张解释道“不是的，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对不起……”

她无法解释，脸色白得如同墙壁。

盛司珩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轮廓逆着灯光，如同一堵墙立在了她的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蝼蚁，沉声道“别拿小月亮来演戏，不然，你弟弟失去的可不是只有双手了。”

姜棠脸色更白，她怔怔地看着他转身欲离去，有种感觉，他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再见他了，她害怕地想到盛司尧会对她的惩罚，又想到小月亮，内心浮起隐隐的嫉妒和诡异的快感，明明盛司珩想要的人就在身边，但他却认不出来，对于那段记忆，能记住的人只有她，是不是她就能取代？

“盛先生，你不想知道小月亮长什么样吗？我会画画。”

盛司珩脚步顿住，他慢慢地转身，胸口缓缓地起伏着，眯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