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十秒,意识渐渐回笼。
坐起身,看见许诺正偏眸望着我,瞧见我醒了,他又嚷嚷着要喝水。
我白他一眼,“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姐,我受伤了。”
许诺一本正经的辩解。
我好笑的问他:“和我有关系?”
自己干尽坏事,被仇家找上门报仇,简直活该!
而且他身负重伤,是怎么混进我房间的?
我记得明明反锁了啊。
见我一脸不爽,许诺艰难直起身,神色泛着病态的白,看上去令人不住怜惜。
“行了,坐着吧,我去给你倒水。”
我把水递到他手里,看见他还穿着染血的外套,语气冷漠的问:“你房间是哪间?我去给你拿点换洗衣服。”
许诺喝了一大口温水,指了指隔壁,“在你房间左边。”
我点点头,去了隔壁房间,拿了几件衬衣黑裤,丢在他面前。
“去洗洗吧。”
许诺喝完水,听话的抱着衣服,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去了浴室。
我看着那抹瘦削的背影,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预约了当地颇有威望的医院。
他的内伤我没法治。
而且一般人不一定能治好。
约莫一个小时,许诺出来了。
白衬,黑裤,干净清爽的板寸头,恍惚间,我仿若看见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见我出神的盯着他,许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姐,别看了,我会害羞的。”
少年俊冷的脸颊上蕴着两抹红晕。
他害羞了。
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居然害羞了……
我收回视线,把他赶出去,“等着,我简单洗漱下,再送你去医院。”
“姐,我没事的,真的不用去医院……”
“屁的没事!给我在外面老实待着!”
我快速洗漱换衣服,领着许诺去了楼下。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的伤势稍微好些了,但气色仍旧差劲的要命。
到了楼下,老者和几个佣人看见许诺,纷纷面露震惊。
“许先生,你回来了?”
老者恭敬的走了过来。
许诺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恢复人前的冷漠,他淡淡的吩咐说:“备车,去医院。”
老者看了眼我,又看了下许诺,皱了皱眉,了然的安排好一切。
我和许诺坐上车,听见司机问:“许先生,金医生不喜欢陌生人,您带着叶小姐真的可以吗?”
许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道:“开车吧。”
“是。”
两个小时后,我和许诺抵达一个隐秘的私人诊所。
他没有去我预约好的医院,拿他的话来说,那医院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爱去不去,反正受伤的不是我。
我们下了车,穿过一个甬道,等了三个红路灯,在一条了无人气的小巷里,见到了传说中脾气暴躁,医术高明的金医生。
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板一眼的给许诺检查身体。
“许先生,伤你的人应当是长期习武的高手,这几掌差点震碎你的经脉,五脏六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伤一时半会儿无法治愈,我先替你保守治疗吧,但你切记,调养的日子里,万万不可与人发生争斗。”
金医生说完,又看了眼陪在一侧的我,眸色充满探究。
我微微一笑,自我介绍说:“叶洛,许诺的姐姐。”
“姐姐?”
金医生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摇了摇脑袋,直接离开了检查室。
许诺让我跟着过去,给他领药,我跟随金医生去了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