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阴阳怪气的嗤笑,“在下自幼学医,如今已有三十多载,还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号脉吗?
稍微读些医书便知道,痢不可止,温药是大忌!
丑医连这个都不懂,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痢疾有分六种,湿热痢、疫毒痢、寒湿痢、阴虚痢、虚寒痢、休息痢,各自都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
林轩久说完,就见周尚脸色变化。
简直惊呆了。
“什、什么?哪有这么多讲究,痢疾便就是痢疾!”
古时中医都是师徒口口相传或者靠医书学习,对知识局限性很大。
有些不懂的,还真就不懂了。
特别是那些没有出自医术世家的郎中,他们的求学条件限制了眼界,便本身就有诸多缺陷。
周尚因着没见过更多的案例,便不知自己有错。
夏虫不可语冰。
林轩久算是没辙了。
这老头讲不通。
她望向了陆老夫人,“我跟周老先生诊断有出入,具体要用谁的方子,仍需要病家自己做出决定。”
陆家人俱都表情变幻莫测。
两名医者辩症,各执一词,难以说服对方。
最终通常都是比较着医者的资历,选择更加年长的那一位。
毕竟中医还讲究个行医经验,所谓见多识广。
这一点上,自然是周尚更胜一筹。
但人是活的,除了医者的资历,还有个病患与医者的缘分在里头。
病患的信任同样十分重要。
陆振洲凉凉的瞥了眼周尚,从进屋,光见这老头胡搅蛮缠骂骂咧咧的,逮着林轩久骂,让他很是不满。
陆振洲自然是相信林轩久的。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他见识过林轩久的本事,林轩久更曾经救过他的命。
这位京城来的御医,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没听说过做出什么业绩。
就一个平平无奇混了一辈子的御医,凭什么跟林轩久较劲。
陆振洲蹲在老夫人面前,握着她的手,语气里带了点恳求意味。
“娘,您就听丑医先生的吧。儿子的命都是她救的,她的方子肯定能治好您。”
陆二爷也说,“单这么听着,似乎丑医先生的诊断,更符合娘的病情。
不是说周老先生的诊断就一定是错的,咱们总得先一个一个试着来嘛。”
他此前没见过丑医,但今日一见,丑医胸襟气度皆是沉着稳重,比之周尚这个御医还要强上几分。
心里头,隐隐的也偏向了小弟找来的这位丑医。
只是周尚是他带来的,面子工作总得做好。
周尚气的火冒三丈,“你们简直愚不可及,当治病是什么儿戏呢?
还挨着试?
就不怕出了人命吗?”
这话陆老夫人不爱听了,他们陆家请了郎中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咒她出事的!
况且这周尚态度一直倨傲的不得了,言辞里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着实让人不舒服。
便是冲着这一点,陆老夫人就不相信他的医品。
她微笑着望向了林轩久,“我也觉得丑医说的更贴合我的情况,那就用丑医的方子吧。
麻烦丑医先生了。”
她发了话,这是就算是落下了实锤。
周尚脸上阵青阵白,只能梗着脖子道,“既然陆家不相信在下,那在下也不强求了。你们且自求多福吧!”
这一家子疯子,简直气死他了。
说罢便要拂袖离去,忽然胳膊被林轩久抓住。
“别啊,周老先生,您这么老远的来了,就算派不上用场,多听听也好啊。我是不介意旁人学习我的方子的。”
林轩久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