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瞬间弹开,闾丘堇微笑点头表示配合:“行,我不动。”
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扶麓这才缓缓把软剑扣了回去,微微挣动肩膀,将自己的手臂从闾丘堇手里抽出来:“去东厂?”
闻言,闾丘堇长眉一挑,笑容更灿烂了:“不是,我路过。”
扶麓瞥了他一眼,看出他眼底明晃晃的防备,也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却忽然觉得腰眼一酸。“姑娘是要去哪儿啊?”背后传来闾丘堇有些得意的声音,“你这还受着伤呢,要不我送送你?”
顶着自己后腰的物体微凉,想来大概是终于腾出手抽出了武器。背对他,扶麓的声音冷如坚冰:“放开。”
“若我不放呢?”闾丘堇好整以暇地眯眼笑,那张绝俗出尘的脸色徜徉着挑衅的意味,手里倒执着拂尘,眼底危险试探的光芒越来越重。
扶麓默然片刻,百样念头转过心底不过刹那,只是开口道:“你不放我,孟元谌此时恐怕很难收场。”
闾丘堇神色一凝。
“魏执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立在回廊下,脸色严肃,“东厂乃是我朝代天子行事,监察百官的所在,怎么会让人如此轻易就闯了进去,还闹得这么难看。”
方才还在忙忙叨叨的小太监全退下了,只留下还有血迹未干透的地面,和太子三人。魏莱、沈蔷薇在廊下垂手站着,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怎么说,这只是诱敌之计?可到现在还没能确定到底是谁策划了这场行动,这么贸贸然透底会不会坏事?可要是不说……沈蔷薇瞟了眼太子和五皇子的脸色,大概不是能糊弄过去的。
“回太子殿下,确实是一时防卫疏忽了。”沈蔷薇余光瞟过去,魏莱有板有眼地躬身行礼,并未露出太多表情。
五皇子冷笑:“疏忽?只怕未必吧。就算东厂的战力不如锦衣卫,但能打成这样想必对方定是有备而来。是他们无缘无故强闯此地?还是你自导自演党同伐异啊?”
沈蔷薇一皱眉。五皇子这误打误撞的一番话可是诛心了。今日这一圈套确实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偏偏让这些人赶上看了热闹,解释都没法解释。可要是让这番话落到陛下或者提督耳中,再加上前阵子监察司李有司莫名其妙地消失,恐怕真要出大事。
“太子殿下,臣弟以为,这莫不是东厂的人看太子殿下今早给扶掌事那么大一个没脸,故意闹出事端给太子殿下看的吧。”五皇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臣弟听说这扶魏二人最是要好,怕是早就存了犯上作乱的心思。不然怎么选的这么巧,偏偏是太子殿下莅临东厂的前脚发生强攻事件。若是太子殿下来得早了些,你们可是要对太子兵刃相向啊?”
魏莱讥嘲一笑,沈蔷薇松了一口气。孟元谌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眼底带上了几分笑意。
太子也有些错愕:“五弟,你胡乱说些什么。我今日是临时起意要来,魏执事怎会提前预判?”
“如何不会?谁不知道东厂的探子遍布天下,说不准咱们在城门口的谈话就被哪个阴险小人听了去呢。”五皇子强辩道,眼底的阴狠几乎要满出来。他早就看这个所谓的东厂不爽,年轻一代的两位主事人尤为令他不忿。一个不过是个阉人,另一个则是阉人的养女,还各个眼高于顶,自己多次示好都被或明或暗地挡了回去,倒是在太子面前装得一副听话乖顺的模样。说什么只忠于陛下,肯定是一早走了太子的门路。他恶狠狠地瞪着魏莱。
太子微微叹息:“魏执事,今日之事我会报给父皇,这其中诸般缘由,还是你自己去与他解释吧。”
“是,奴才谢太子殿下。”魏莱抱拳,面色漠然,“不知太子殿下来所为何事?”
太子敛了眼眸,却听孟元谌抢先答道:“魏大人,草民是来向扶大人赔罪的,不知扶大人可在?”
魏莱八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