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恒愣怔地看着安知瑶，眼神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直接变得无神，变得空洞，莹莹的光在柔和的月光中滑出眼眶。

一颗一颗的泪珠从白以恒的眼眶中滑，落，流淌过白嫩的脸颊，形成一道或深或浅的泪痕。

白以恒就那么看着安知瑶，空洞的眼里逐渐有了焦距，不知道是泪光的原因还是别的，乌黑的瞳孔里闪烁着点点亮光，在亮光的照耀下，她神情黯淡。

“你别哭啊。”安知瑶看到白以恒哭了，手忙脚乱地用衣袖给她擦眼泪，越擦眼泪越汹，涌，像是决堤了的河，源源不断的涌出眼眶，浸湿，了她的袖子。

安知瑶意识到自己是擦不完白以恒的眼泪了，索性放弃，把人拥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念念有词。

“恒恒乖，别哭了别哭了，你看你都哭成个泪人了，哪里还有白道长的沉着冷静，风度翩翩又英俊潇洒呢？”

安知瑶原本是想给白以恒吹一波彩虹屁好让她开心开心的，然而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了，不知道是白以恒变了，还是她记错了，白以恒现在竟然不喜欢彩虹屁。

白以恒听着安知瑶的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突然奔涌而出，她哭着哭着，哭的累了便小声啜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安知瑶看到白以恒哭的哽咽了，又心疼又自责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都是这张嘴。

“白以恒，从现在起我闭嘴不说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乖，别哭了。”

“安知瑶，不是你的错……”白以恒哽咽的说着，一抽一抽的，不仅鼻子难受，心里也难受得紧，紧紧拉着安知瑶放在她膝盖上的手，卸下了全身武装。

此刻的白以恒不再像那个一身长袍，风度翩翩又满嘴道德经的道士。

不再像那个裹着几层裹胸，愣是把自己硬生生逼成一个男人只想强大到战胜所有妖魔鬼怪，守护着所有凡人不惜自己遭到天谴的傻瓜。

此时此刻，安知瑶才清清楚楚地确定，眼前这个哭的委屈，一身男人装扮的白以恒不过仅是一个小女孩啊，一个心怀善良的傻瓜啊。

安知瑶心疼地抱紧了白以恒，又松开她拉起了袖子，“别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和安哥说，安哥为你出气。”

“安哥？”白以恒被安知瑶一副要干架的姿态震惊到了，呆了好一会儿，又破涕大笑，“安知瑶你能行吗？”

“我怎么不行了？”安知瑶见白以恒笑了，虽然眼眶还是红红的，但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哭就好，不哭就好，她自己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哄白以恒，白以恒要是再哭下去，指不定她该烦了。

“我看你就不行。”白以恒眨了眨哭疼了的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但还是想酸安知瑶两句，“你身为一个即将飞升上仙的神，你敢揍下凡人试试，会遭天谴的。”

“没事。”安知瑶一副不怕死地耸耸肩，装b不过一秒，立马怂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逗你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