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被打傻了。”寒焰没好气的收回手机,“爱民医院这是没有好名声了,我看以后除了容氏一族来关顾你的生意,还有谁来。”
“那更好,只收阿澈他家的医药费的话,那我就可以把药费给他提高个几倍,依旧吃喝不愁。”
陆逸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却是慌乱不已,用社会舆论的角度来看,这分明就是一场医患之间的不和谐,对爱民医院很不利啊。
“你就死撑着吧。”寒焰心知肚明陆逸云吊儿郎当的面下是怎么样的一筹莫展,他视线落在容澈身上。
容澈死气沉沉的瘫在沙发上,脸上几道伤痕赤果果的渗出血液,他却懒得处理伤口,就那么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寒焰很少看到这么一蹶不振的容澈,轻叹一声,也不管他的伤口,只是想到了半路上接到容婉兮带着哭腔的电话。
“婉兮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她也看到了热搜,情绪很不稳定,你回去陪陪她吧。”
容澈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眸,沉默了许久,才睁开眼睛看向寒焰,“婉兮交给你了,我想静静。”
“行。”寒焰没有迟疑的应下,“那我这就去你那里,钥匙给我。”
容澈送西裤口袋里掏出了家里的钥匙丢给了寒焰,起身比他先走一步。
“你去哪?”寒焰看着容澈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担忧地问了一句,却得不到他的回应,迟疑的看着陆逸云,“他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
“谁都可能想不开,阿澈不会。”陆逸云脱下带血的白袍,动作僵硬,浑身骨头都叫嚣的痛着,“该死的阿澈,简直就是下了狠手。”
“怪谁?”寒焰摊手,“还不是怪你,非要和他打,打又打不过,还丢脸。”
“对对对,怪我。”陆逸云恼羞成怒地把脱下的白袍砸到寒焰身上,“还不快去安慰安慰容家小公主。”
“得,那我就走了。”寒焰把白袍顺便带走,心想着帮陆逸云洗干净。
然而陆逸云爱你不领情,上前就把白袍抢了回来,“你有病啊,我一个大男人的衣服哪里需要你这个臭男人洗,成何体统?”
“那你自己洗吧。”寒焰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澈从医院后门离开,打了车去了六年前的那个海边。
狂风暴雨渐渐停了下来,但依然淅沥沥的下着,海边的风温柔细腻,拍打在脸上带着令人内心安定的味道。
安知瑶坐在沙滩上,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默默地看着远方潮起潮落,雨点飘飘而落,尽数落在她的身上,淋湿一了她的头发,顺着头发丝流淌到沙滩上。
在这偌大的空无一人的海滩上,安知瑶屈膝而坐的身影显得很是渺小。
而那么渺小的一点却恰好倒映在容澈的眼里,不多不少,刚刚好只容得下她一人。
两人那么远,两颗心却是那么的近,两个人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六年前那个晚上的画面。
你坐在沙滩上看海浪,我站在远处守护你。
容澈的左心房微微疼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