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瑶看着崩溃到痛不欲生的李雪，鼻子一酸，或许是她说的话是真的太过分了，脚下一软，蹲在了李雪的身边。

“活着当然有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起法力的武器去反击欺辱你的人，但是你死了你能做什么？你不过是一缕幽魂，或者真的成为一个厉鬼了，那又如何，但凡你做出任何一件危害人间的事，那些法力高深的道士便会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可是……”李雪身子颤，抖着，哭到最后，欲哭无泪，“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是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在这个世上，我的亲人都不在了，我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我一个人该怎么活？我不要过那种孤苦无依的生活，我不要……”

安知瑶眼眶一热，泪水破堤而出，强硬的抓着李雪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这个世界上，你的亲人是没了，可是你还有我啊，还有李雪，还有安琪。还有秘书办里的姐妹们，你还遇到为了你翻山越岭而来的英雄，还有很多很美好人和事在等着你。”

“你的外婆是走了，但是她并没有离开你啊，她正在天上看着你呢，要是被她看到你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你说她该多难过啊，难道你要她不能含笑九泉吗？你要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为你担心难过吗？”

“不，我不要。”李雪坚定的摇着头，双目呆滞布满血气，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安知瑶，小心翼翼又害怕的开口，“我真的能相信你吗？你没有嫌弃我吗？我们真的能是好朋友吗？我……害过你们，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你害过我？”安知瑶茫然，眨眼间就想到了在秘书办的时候，她明显察觉到李雪身上的妖气，想必她和谁有过交易吧，不过无所谓了。

“不管你害过我们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追究，也不愿追究，只要你愿意，我们便是好朋友。”

安知瑶句句说的真心实意，她看得出李雪是一个善良的人，就算是神仙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更别提一个凡人。

既然事情是过去的事，安知瑶不愿追究到底，一个被逼到绝望的人愿意真心悔过，她宁愿相信对方是真心实意的。

至少，她宁愿相信，这凡间是美好的。

“还有我们呢，我们也是你的好朋友呀。”

陈柔和安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两人手中拿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一瞬间照亮了这个单间。

“你们……”李雪感激的抬头，入眼便看到两人忍俊不禁的笑容，她又颓丧的垂下眼眸，“你们要笑就笑吧。”

“哈哈……”得到当事人的允许，陈柔和李雪爆笑出声，笑的眼泪都飙出来，手机拿在手上七倒八歪，光线斑驳的落在地上。

这间静谧的单间里原本只有阴森和恐怖，如今因着女孩们的笑声，充满了温情和希望。

“李雪你干啥穿这么丑的衣服，真要寻死，来找姐姐拿件好看点儿的不成吗？”安琪向来大大咧咧，说话很少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倒也只是嘴上说说，从未有过任何坏心思。

李雪知道安琪只是开玩笑，她愣了会儿，也跟着笑了起来，想想自己还真的是挺蠢的，居然会穿这么有年代感的衣服寻死。

“行啊，等七月十五到了，你可得借我一件，到时候我不穿这绣花鞋了，我要穿红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