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关在门外,她这辈子,可就再也没有回到易府的机会了!
易之清顾不得脸上的伤和口中的铁锈腥味,连滚带爬地跑到易渊身边,匆忙抱住易渊的大腿:“父亲,您听女儿解释。女儿并没有做出那等有辱门风的事情。其实,这整件事是这样的……”
易之清浑身冷汗,尽量迅速地解释着。
她这辈子,哪怕是嘴皮子还没受伤的时候,说话都从来没有这么迅速过。
起初,易渊皱着眉头,还不愿意相信易之清的话。然而到了后来,易之清说得一直翔实可信。易渊也就信了,皱着眉头道:“原来如此,真是你姐姐站出来,让你离开三皇子府的?”
姐姐?
易之初算什么姐姐!她才不想承认这个姐姐!
易之清心底万般不愿,表面上却还是不得不点头:“正是。”
“原来如此。”易渊点了点头,脸色和缓几分,“她最近一直待在宫里,为皇上治病,确实是容易接触到这些消息……亏得她还能记着提醒你这件事,也算是不错了。”
易之清听得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不甘。
想想方才易之初看着她的眼神,易之清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她凭什么那样看着自己,就如同看着什么蠢驴木马一般。
易之初那个贱人,明明她才是蠢货生下的小蠢货!她凭什么用这几句话提点了自己,轻描淡写地救下了自己的一生?
这不公平!
易之清咬了咬牙,心底慢慢生出恶毒来。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易之清现在的心态,也正是如此。
“父亲。”易之清咬了咬牙,忽然道,“您觉得易之初是好意,女儿却觉得,易之初她并不是有心想要帮助我呢。”
“哦?”
易渊听得挑眉。
“您不妨仔细想想。”
易之清条分缕析道,“若是易之初一早就知道三皇子受了申斥的消息,她就该上门来告诉我们才是。毕竟我先前用尽心机去见三皇子的事情,易之初也知情啊!可为什么她不肯登门告诉咱们,却偏偏要用留下一封信、直接去三皇子府的方式,拐弯抹角地告诉咱们呢?”
易渊沉吟不语。
他对易之初的观感素来不好。毕竟易之初和易之珍、易之清不同,不是会任他摆布、出嫁换取家族利益的乖顺女人。
这种观感在易之初执意带走蒋姨娘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易之初不但自己不听话,还撺掇着素来怕事的蒋姨娘一起不听话。
易渊对她的看法,实在说不上好。
想起从前的种种,易渊慢慢拈着胡子,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易之清将易渊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楚,见缝插针道:“以女儿看,易之初她一定是想让咱们易府大大地丢人。最好是将女儿嫁给三皇子,她才真正称心如意呢!”
“不得胡说。”易渊皱眉,仍是斥责易之清。只是语气比起先前,已经柔和而迟疑了许多,“若是易之初当真有心要害你,他又怎么会刻意提醒我们避开三皇子府。”
易之清眼珠子一转,道:“那一定是因为。易之初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先用花言巧语将我们搪塞一番,我们平时与她关系不好,必然不信,甚至会与她的嘱咐相反行事。到时候,易之初就可以笑着看我们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