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纪云阳眼皮居然动了动。
……
翌日一早,易之初又用水蛭吸附在纪云阳颈后,为他吸了一会儿的血。
素琴在旁边伺候着,看易之初处理完了水蛭,就将补血的药物端了过去:“主子,您小心着点。”
“嗯。”
易之初点点头,把勺子递给素琴。
素琴会意,用勺子直接掰开纪云阳的下颌,顺手又接过易之初手里的药碗,把一整碗药都灌了下去,又捏着纪云阳的鼻子。
鼻子无法呼吸,纪云阳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有了反应,张嘴喘气。
这一张嘴,那药汁就顺着他的喉咙,咕噜噜地下去了。
“咳咳……”
纪云阳被呛到了,虚弱地咳嗽两声。
素琴一把抽出勺子,和药碗一起放在旁边。
她对待纪云阳的态度,就如同对待垃圾一般。
易之初坐在一边,看得叹为观止,很想给素琴鼓鼓掌。
虽说她也讨厌纪云阳,可素琴这样做……呃,未免还是太狠了点。
易之初想了想,告诉素琴:“素琴,下次你喂药,还是先把药放凉一点,再拿给他吃吧。我倒不是关心他,只是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很差了。我怕他的嘴万一烫伤了,伤势溃烂,不容易好。到时候,事情就更麻烦了。”
素琴听得了然,点头答应:“原来如此,奴婢知道了。”
说话间,恰好有伺候饮食的太监从外头走进来。
小太监低眉顺眼的,拎着个食盒:“安王妃,这是皇上今日的早膳,是御膳房特地炖的鸡粥。”
易之初道:“把食盒放在那,你出去吧。”
“是。”
太监答应一声,恭敬地离开。
易之初刚要让素琴把粥碗拿出来晾晾,就看见素琴掀开食盒盖子、又拿了把绢丝宫扇,呼呼冲着粥碗扇风。
易之初不解:“素琴,你这是干什么呢?”
“奴婢是想让这粥快点儿凉下来。”
易之初莞尔,告诉素琴:“你也别这么死心眼,不一定非得扇风才行。眼下外头天寒地冻,你只要把这碗粥拿出去放一会儿,它很快就凉了。”
“原来如此!”素琴恍然,用力点头,“还是王妃聪明。”
素琴拿着食盒,转头就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她就回到了殿内。
易之初伸手探了探粥碗,发现那只青瓷小碗触手冰凉,几乎结冰。
“怎么样,安王妃?”素琴兴高采烈地问,“这回,这粥够凉了吗?”
易之初脸皮抽搐了下,默默点头:“……够了。”
“哎,奴婢这就喂粥给他。”
素琴一点头,再次撬开纪云阳的牙关,如法炮制,又把一碗粥给喂了下去。
瓷质的勺子碰着牙关,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易之初听得牙瘆,怀疑素琴会不会把纪云阳的牙齿敲掉几颗。
转眼几天时间过去。这天早上,又到了纪云阳吃补血药的时候。
素琴煎好了药,给易之初送过来。
易之初学着素琴的样子,给纪云阳喂药。
被人这样硬生生地灌药,纪云阳痛苦得不行,眉头纠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