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被纪扬和易之初闹得脑仁疼。
他实在理不清眼下这一团乱,索性摆手:“行了!安王家的,还有三皇子,你们都坐下!”
易之初看了荣亲王一眼:“既然是荣亲王让我坐的,那我就坐下了。”
荣亲王没理她,眼神严厉,扫向纪扬。
纪扬不敢在这位叔叔面前放肆,悻悻地也坐下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梦雅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易之初。
易之初冲梦雅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有了易之初的眼神,梦雅总算是安心了几分。
荣亲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沉声道:“行了,安王妃和三皇子的恩怨,容后再议。咱们先前说到哪里,眼下也继续说。理亲王,你来说。”
“是,荣王叔。”
一个打扮并不显眼的男子站起来,冲荣亲王作了个揖,不慌不忙道,“这件事,还要从梦雅公主送药给皇上那天说起。当日,梦雅公主送了药给皇上。皇上服药之后,便昏睡了过去,多日不起。如此看来,应当是梦雅公主的药,害了皇上的缘故。”
荣亲王看向梦雅公主:“西凉公主,你对此可有异议?”
“我,我不是。”梦雅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慌得泪水涟涟。一不小心,她便将真话说了出来,“我去见皇上,只是为了求一个五皇子的下落而已。那礼物不过是个借口,我没有想害皇上……”
纪扬听得眉目一冷,眼底浮现憎恨。
五皇子的下落,好一个理由。
原以为将纪扬赶出宫去,便已经可以霸占梦雅。
谁能想到,这个西凉公主居然如此倔强,非要找到纪霄不可!
纪霄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
还有,西凉女子真是不知羞耻!
纪扬在心底,将梦雅狠狠唾弃了一番,脸色也是冰凉的嘲弄:“原来,梦雅公主并不是真心关怀我父皇的身体啊。如此虚情假意,真是令人厌恶!”
“我没有……”
梦雅脸色苍白。
“三皇子。”易之初眸光一凉,淡淡看向纪扬,“有句话叫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这句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这话,纪扬还真没听说过。
只是这话语意浅显,倒也不难听懂。
纪扬脸色难看地问:“安王妃,你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不管梦雅公主的本意究竟是什么。”易之初淡淡道,“只要她做出来的事情是好的,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责备她了。不是么?”
纪扬冷笑:“你也说了,梦雅公主做出来的事情,必得是好的才行。可是你看,她拿给父皇的药材,为父皇带来了什么?父皇的性命,越发的朝不保夕了!”
易之初歪着头想了片刻,淡淡叹了口气,竟然没有反驳。
纪扬还以为她是无话可说了,得意洋洋地问:“安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这个么,的确是没有。”易之初从怀里拿出那只盒子,“毕竟,这盒子是从梦雅公主那里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