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怒地瞪了易之初半晌,狠狠将手里的医书摔到一边:“这一次安王妃来到太医院,不知道又有什么见教。是不是您又开了什么新房子,想要老朽和您共同承担这个责任?”
“怎么可能。”易之初淡淡道,“皇上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我哪儿来的新方子。”
“你!你……”医正再次被气得七窍生烟。
他颤抖着手指,愤愤地指了易之初半晌,良久才冷哼一声。
易之初还是没看他,继续翻动药材。
医正瞪了易之初半天,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
奈何自始至终,易之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专心致志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医正瞪了她半天,最终发现自己也没办法,只得长叹一声:“唉!安王妃,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老朽这太医院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您利用了!”
这医正啰嗦再三,简直是在拿她当贼防。若是她不跟他解释几句,只怕以后都不会安宁。
易之初无奈,简单解释道:“我知道。这一次我来太医院,不会有事拖累您,您放心就是。”
“真的?”医正听了她的解释,眼底的怀疑有增无减,“你当真不会连累老夫?”
“自然是真的。”易之初好气又好笑,“别说这一次我不会连累您,就是上一次,我给皇上开药方的时候,我连累过您不曾?”
医正转念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是未曾被连累过。
他看着易之初,语气也就温和了几分:“行,你最好是不要再多生事端了。眼下皇上日渐病笃,身体也是江河日下。安王妃,老夫奉劝你一句,你就早日离开宫中这是非之地吧!”
易之初嗯了一声。
她的语气很敷衍,分明就是没把老医正的话听进耳里。
医正摇头叹气,倒也不再去劝。
一个人,往往有一个人的命数。
若是易之初决心已定,他再去强行劝阻,恐怕也不会生效。
良言,还是要留给听劝的人才好。
医正抱着医书,眯起眼睛,走到庭院正中的藤椅上躺下。
易之初在太医院里找了半晌,却没能找到先前梦雅公主送来的那只匣子。
她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汗,叫了一声:“医正。”
“哎。”医正眯着眼睛晒太阳,昏昏欲睡地答,“安王妃,您又有什么事?”
易之初问:“梦雅公主献上的药材盒子,现在何处?”
在她的印象里,那只盒子似乎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拿来,送到了太医院来着。
果然,医正告诉她:“那东西就在药柜里头,安王妃自己找吧。”
“我知道了。”
易之初应了一声,继续四处寻找。
有了医正的指点,她很快便找到了梦雅当初带来的那只瞎子。
隔着那只雕龙画凤、精致无比的木匣,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
易之初将匣子捧到鼻端,深深嗅闻了一下。
这一闻,她瞬间就怔住了。
这香气,分明是……
难道说,梦雅公主他们不远万里、从西凉带来的东西,就是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