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尘听得额头突突直跳，头疼得厉害。

他揉了揉额角，沉声道：“荒唐。”

这件事原本就是一滩浑水，易之初却还要往里趟。

素琴为易之初辩解道：“王妃娘娘想必是有自己的顾虑。”

“是么，她的顾虑。”纪凌尘冷笑了下，眼底却是念兹在兹的忧心，“这件事的结局，原本已经板上钉钉。被她这么一闹……呵，变数不知多了多少。不论她是好心也罢，是恶意也好。这件事总归，是做得过了！”

素琴低头不语。

纪霄在旁边听得担心，忍不住问：“皇叔，有小婶子插手，这件事该不会有变吧？”

纪凌尘心情正不好，被纪霄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冰冷犀利的一眼就瞟了过去：“怎么，你觉得之初会碍事么？”

“我……”

纪霄语塞，有点委屈。

易之初插手会让这件事的变数变大的事情，这不是纪凌尘自己说的么？怎么他顺着这话问上一句，这件事就成了他的不是？

纪凌尘转过头去，寒声问素琴：“王妃有没有说，纪云阳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自然是没有的。”素琴连忙摇头，“王妃只是说，皇上日常服用的那些丹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

也对，易之初也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傻子，自然不会将素琴下毒的事情抖落出来。只是她这样说，未免会对那个炼丹师的以后，产生不小的影响……

纪凌尘皱着眉头，许久才“嗯”了一声。

“所以，主子。”素琴轻声问，“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纪凌尘沉吟片刻：“炼丹师呢，他逃出来了吗？”

“回主子，炼丹师去见了易靖小将军一面之后，便已经逃离京师了。”素琴告诉纪凌尘，“出了京师便是天高皇帝远，皇上决计找不到他了。”

纪凌尘脸色稍缓：“很好。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先不用插手，由你回去继续监视着就是。皇帝的身体，想必也维持不了太久了。”

“是。”

素琴应了一声，悄悄离开。

她走的时候，跟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纪霄还未注意，素琴就已经没了人影。

“哎呀，素琴怎么说走就走了。”纪霄有些傻眼，懊恼道，“我还有事要问她呢。”

纪凌尘淡淡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

纪霄难得支吾。

一看他的表情，纪凌尘便知，他想问的事情，不外乎是那个西凉公主而已。

纪凌尘有些不耐地闭上眼睛。

纪霄没能来得及询问素琴，很是扼腕了一阵，转过头去悄声问：“皇叔，父皇会不会把梦雅嫁给三弟。”

“你问我做什么。”纪凌尘蹙眉，有些不耐，“梦雅的事情，眼下没有人可以说准。”

“可是……”

纪凌尘还想再说什么。

纪凌尘冷哼一声：“住口！”

纪霄只能依言闭嘴，面色委屈不已。

纪凌尘蹙眉凝思了许久，冷声说：“梦雅的事情，你不必再担忧。有她兄长留在京里，想必她嫁给纪扬的事情，也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