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躺在床上看着两个男人为着一晚稀粥僵持不下,她本来就对这东西没半点兴趣,既然他们都想要就拿去好了。促狭的抬脚踢起一物想打破僵局,谁知那放于床边的香囊直飞少陵君面上,少陵君便伸手试图挡开。谢景飒担心他弄洒粥碗,一手握碗一手微微发力便将少陵君弹出数米去,这才稳稳的端着粥碗坐下。
“哎呦!”少陵君跌坐进院中,好巧不巧正落入一滩雪水内。顿时喷溅的满身满脸的泥水,其形状简直惨不忍睹。
谢朝暮同病相怜畏缩着往后躲,就好像这会子被扔出来的是自己一般,紧皱着眉头半晌方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便赶紧溜走。
“公子您这是怎么的了?奴才早说这种粗活还是由我来做,您身子金贵,可不就摔着了!”二哈子赶紧上前搀扶起主子,再用衣袖帮其擦拭身上的污秽。
少陵君有苦说不出,一把推开二哈子,狼狈的回了自己屋。
白蘅没想到自己一个小把戏竟然闹出这么一出大戏,有些心虚的拉被子蒙住头脸,“不用了,我又不饿!”
谢景飒却不听她这些,伸手掀开被子,瓷白色的面庞些许黄晕显见得十分虚弱。
“乖,吃了这些恢复的自然要快点!”
白蘅不情不愿的任凭他扶着坐起身,乖乖张嘴一口口的咽下稀粥,清淡无味!但是一碗吃完身上顿时活络不少,看来娘说的病去如抽丝不假,自己躺了几日还是应该吃点易于消化的。
“谢景飒,你把苏沐的尸身怎么样了?”白蘅有了力气,话也就多了起来。忽而想到猎场别院内的事情,既然自己被救回,那么谢景飒一定会借机毁了苏沐的尸身,让尧光断了作恶的念头。
谢景飒斜依在床头闭目养神,半晌薄唇方启,淡淡道“尧光带着苏沐的尸身逃了!”
又让他跑了,白蘅有些失望,心中暗自琢磨要怎样才能扫除暮阳雪域的阴邪之气。忽而觉出身边有些异常,扭头看时一直坐于身旁的谢景飒慢慢倒下,吓得她立刻喊道“谢景飒!”
一直不肯离开的谢朝暮当即跳进门来,“少主子为了救姑娘耗费灵力太过才会如此虚弱,姑娘您好歹怜惜着点我们主子,不能让他一天天的总是为你操心劳力。”
白蘅这才想起自己醒来之时只觉鬼门关外走一遭的疲惫,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死里逃生,是谢景飒几乎耗尽平生的修为方才救了自己。
自责之情油然而生,慌得帮着谢朝暮赶紧把人扶着躺下,又亲手拧了条热毛巾替其擦拭。心中无限愧疚,自己逞能好强是惯犯,可是心里却明白每次出事他都会及时的出现在身后。就是有了这份恃宠而骄,自己才能一路从半阴山到暮阳雪域,才能从白氏养女妖狐之女活成白蘅。
“谢景飒你赶紧好起来,不然我怎么办啊?”端着粥碗呆坐床边,看着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眼前人,白蘅突然有种无助的失落。这种感觉当初孤身一人立刻清风里时也未曾有,可是现在看着病弱的他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谢朝暮端着碗进门来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等我们少主子好起来姑娘待他好点就行了,别一天天有的没的就把他抛在脑后。我们主子心里眼里可只有姑娘一人,做人一定要专一!”
“知道了!”白蘅擦去脸上的泪水,随口答道。
“这话谁教他的?”谢南天茫然看向师兄。
谢容冉啐道“没大没小的家伙,若是让少主子知道他又乱说一定把他逐出师门!”
谢南天偷笑道,“要看是什么事情,这次可不一定!”
谢容冉有些不自信的看向师弟,抓了抓脑袋不再偷看,守好门才是正经。
“白二公子!”谢容冉见白泠夕走来忙恭敬道。
白泠夕已经远远的看向这边许久,蘅儿已经可以下地随意走动,心中些许欣慰。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