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往左右两边望了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倒霉,居然分到了一个“底号”?
所谓底号,就是处于更衣室旁边的号房。
她伸长脖子往巷口看,发现之前被搜查出手抄的三位童子与她在同一排号舍,但他们的位置在前三间,三人紧邻。
“所有考生的号房都是主考官安排的吗?”王庾仰头看向小吏。
“号房都是随意分配。”小吏随口回了她一句,就开始催促她“快点进去,不许东张西望。”
待王庾进去后,小吏打着哈欠走了。
旁边的更衣室传来臭味,王庾抬手捂住鼻子,盘腿坐在号板上。
明天早晨开始第二场考试,后天才能交卷出场,大后天开始进行第三场考试
童子科的考试内容要比其他科的考试内容少一点,只有三场考试,也就是说,她差不多要在这间“臭号”呆四天
想到这里,王庾很后悔为什么不带点香料进来,在这样臭烘烘的环境中,她怎么保证思路清晰、不受影响?
还有这号板,硬邦邦的,跪坐在上面写字太难受了。
李渊那家伙,椅子等高脚家具都已经在长安、晋阳推行了,为什么不下令整改一下贡院?
好歹也要像清朝的贡院那样,做两个砖托,靠里面的号板放在离地一尺多的砖托上,用来当椅子,靠外面的号板就放在上面的砖托上,用来当桌子答题写字嘛。
“唉”
这样的考试真是折磨,她为什么要来受这份罪?
王庾背靠墙壁,调整好姿势坐着睡觉,心中顿时感叹还好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坐下来还能伸展一下双腿,若是个成人,坐下来连个脚都伸不直,那才难受。
胡思乱想中,王庾进入了梦乡。
“第一场考试,你都背出来了吗?”
“笑话,以我的家世还用背吗?我阿耶早就打通了关系,无论我交白卷还是胡乱作答,我的大名必定会在榜首。”
“榜首?呵呵,那可不一定。”
“怎么,你家也买通了主考官?”
“你说呢?”
“哼,这个郭尚书没关系,咱两是好兄弟,都上榜是最好的。只不过这个榜首嘛,呵呵,就让家里的老头子去较量吧。”
“没错,别为了这点小事就伤了咱两的兄弟情。”
王庾猛地睁开眼睛,悄然走出号房,来到更衣室外面。
“之前进来的时候,郭尚书那厮把我们的手抄都搜了出来,还当众训斥我们,我还以为他只收钱不办事。没想到他后来派小吏偷偷告诉我,那只是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看,一切照旧,我就放心多了。”
“他也派人告诉我了,不然我心里总没底。”
“你说,好好的童子科,为什么突然取消举荐了?若是有举荐,咱们还费什么劲来贡院受罪?”
“就是,也不知是谁提出来的,要是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定要把他打死。”
王庾“”
“嘘!不要再说了,免得被人听见。”
“走。”
听到这里,王庾迅速回到自己的号房。
过了一会儿,有两人从她号房前走过。
王庾微微眯眼,在两人经过的时候,把他们的相貌记了下来。
这两人哦,对了,就是带了手抄的其中两人。
昨日观郭行方的行为,她还以为郭行方是个公正的主考官,原来早就被人收买了。
王庾抬头望了望天空,快天亮了。
过了一会儿,小吏来送早饭,一碗粥、一个胡饼。
一刻钟后,小吏收走碗筷,考官前来分发试题,负责分发王庾这一排试题的是主考官郭行方。
王庾在接试题的时候,多瞅了两眼郭行方,而后扫了一遍试题,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