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出尘笑着应下,然后和长孙氏一起离开。
快到长孙氏的院子时,张出尘见李德謇两兄弟还跟着她,回头虎目一瞪“你们不去做功课,跟着我做什么?”ii
李德謇对她的凶相已经毫无反应,他说“听说小庾儿打猎受了伤,我想去看看她。”
李德奖赶紧跟上“我也想去看看小庾儿。”
长孙氏微微一笑,温柔地对他们说“小庾儿还没有醒来,不如等她醒了,我派人去叫你们。”
李德謇失望地垮下脸“好吧。”
“走吧,我们去做功课。”
走了一段距离,李德奖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地对李德謇说道“兄长,打个猎也能受伤,小庾儿也太弱了吧?”
李德謇斥道“你懂什么,李二郎说了他们遇上了野猪群,可凶狠了,要是你在,早就被吓得尿裤子了。”
听到“尿裤子”三个字,李德奖顿时就红了脸,羞恼道“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兄弟呢?”ii
“说你怎么了?我是兄长,难道还不能说你几句了?”
“那也不能这么贬低自己的兄弟吧?”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那次”
“兄长,你闭嘴。”
两兄弟一路吵着离开了,张出尘跟着长孙氏去看了王庾,正逢桑中在给王庾换药,张出尘看见王庾背上一道深深的口子,脸上不自觉地浮起疼惜的神色。
“呀,这么深的口子肯定会留疤的。”
长孙氏的眉毛拧了又拧,叹气道“唉,我正担心呢,她身上还不只这一处伤口,其他伤口估计也会留疤,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张出尘跟着叹气“唉,是啊,要是让以后的夫君看见她身上有这么多丑陋的疤痕,还不得嫌弃她?ii
“一旦被夫君嫌弃,在婆家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一想到以后嫁人的问题,长孙氏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二郎照顾不周,才会让小庾儿小小年纪吃这么多苦,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事事不讲究也就算了。
“可小庾儿是个姑娘家,还这么小,哪能带着她到处跑?
“摔着碰着了怎么办?都不知道心疼,受伤了就丢给我,好了又带着她四处跑。
“唉,真是,父子两都一个样”
突然意识到怨怪了李渊,长孙氏立即停了下来。
好在张出尘没有注意,接着她的话说道“女人为母之后都是这样,生怕孩子有一点点闪失,可偏偏那些男人不知道养孩子的艰辛,只顾着带孩子玩,图个开心快活。ii
“至于孩子会不会摔伤、留疤、落下病根,他们压根儿就不会考虑这些。”
说到这里,张出尘突然睁大了双眼,上下打量长孙氏,赞道“长孙娘子,我倒是发现你还没做母亲,就已经有了做母亲的觉悟,照顾孩子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长孙氏被她称赞得不好意思,轻声说道“从前跟表妹在一起,这些事情做惯了。”
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长孙氏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张娘子,你府中还有没有祛疤痕的药?我派人去你府上取吧。”
张出尘脸色微变“别,你不要派人去我府上,太危险了。我还记得方子,我写下来给你吧。
“正好小庾儿的伤疤还没结痂,我可以先制几盒。”
长孙氏连忙摆手“这不好吧,秘方不外传,我不能收。”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张方子罢了,能救治更多的人,才是它的价值,藏着掖着,反倒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张出尘说完,不客气地在长孙氏平常用的书案后面坐下,拿起纸笔就写了起来。
“喏,这就是祛疤痕的方子,你叫人去把药材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