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窘迫,但李渊指控的罪名太大了,他不能认。
下巴一抬,大义凛然道“当然不是,我对陛下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
李渊“哼”了一声,嗤之以鼻“是吗?那赵将军给我解释解释,为何在战场上,你的部下对我暗下杀手?”
赵才扫了一圈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十二名骁果军,肃然问道“你们,为何要刺杀唐国公?”
骁果军面面相觑,望着赵才那张严肃的脸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迟疑了一下,领头的骁果军陡然触及到赵才警告的眼神,心中一凛,想起行动前赵才说的话“这次行动若是失败,就多想想你们在洛阳的一家老小。辜负陛下的期望,你们该知道如何做。”
是啊,他们的家人都在洛阳,若是供出赵将军,赵将军有陛下庇佑不会死,但他们一定会死,还会连累家人。
横竖是个死,那就为家人再做点什么吧。
心中想定,为首的骁果军挺起胸膛,看向李渊“一人做事一人当,刺杀唐国公是我主谋,与他人无关。”
说完,牙齿狠狠地用力。
看见他两眼一翻,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李世民大喊“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话刚落音,其余的骁果军也纷纷倒在了地上。
程知节等人连忙上前抢救,却已失了先机,“唐公,他们都咬舌自尽了。”
李渊瞥向赵才,正好看见他长吁一口气无比轻松的模样,两人目光相接,赵才心虚地撇开脸。
哼,你等着。
李渊指关节攥得发白,默了一刻,吩咐道“将尸体带上,回晋阳。”
府衙外,李靖看见李渊阴沉着脸走出来,又看见后面十二具骁果军的尸体,面有所思。
马邑一众官员送走了李渊,顿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累得全身虚脱,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就没怎么睡过,众人赶紧回家补觉。
李靖回到府中,习惯性地问起了儿子“德謇今天都干了什么?”
张出尘一边帮他宽衣一边回答“白天在家练功读书,傍晚的时候被唐国公府的人请了去,说是长孙娘子有几句话要问问他,明儿再送他回来。”
“什么?”李靖大惊,抄起外衫就往外跑。
曙光乍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不过片刻,就染上了微微金光,清冷的冬季顿时就变得柔和温暖。
“咚咚咚咚咚咚”
街上摊贩刚刚开始叫卖,行人还没接过胡饼,就听见了一阵鼓声。
鼓声是从府衙的方向传过来的,不过响了一刻,就有人兴奋地沿街奔走相告“骁果军击鼓鸣冤了,骁果军击鼓鸣冤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苏威府上,苏威闻言一把将筷子啪在桌子上,“是谁?”
心腹回道“国公爷,不是府上的骁果军,属下查看了,他们都在府中。”
“难道是赵才手底下的人?”苏威面露疑惑,不对啊,这个时候,赵才他们应该还在边境,难道仗打完了?
可是,他怎么没听到消息?
“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威话音还未落,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道“国公爷,不是骁果军,是唐国公府的王庾。
“王庾带着一帮人,穿着骁果军的铠甲,到府衙击鼓喊冤,说是要为张雨蝶伸张冤屈,找出凶手”
“找凶手?”苏亶跨进门槛“他们就是凶手,还找什么凶手?”
“翁翁,我们去府衙,把他们抓起来。”
这么大动静,是应该去瞧瞧了。
苏威起身,吩咐了几句,领着一群穿着朴素的骁果军浩浩荡荡地往府衙而去。
张县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