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楼千吟攀着桌沿站起身,又去打开药瓶,塞了几颗药丸进嘴里,又兑了一碗不知什么药汁送服,道“以后没事不要进这扇门。”
姜氏也不多说什么,只道“那我替你把灯点上。”
她走到桌边,熟稔地拿了火折子点好灯,火光悠悠将室内镀亮开来。
姜氏又问“我带了些吃的,你要不要……”
楼千吟冷冷道“不吃,你先出去。”
姜氏道“那衣裳我也放在这里。”
她走出去时才看见,难怪他房门虚掩着,原是门闩坏了。
出门时,楼千吟道“回去吃东西前记得先洗手。”
姜氏离开前,去找了太医院的太监,让他们给楼千吟的房门换一根闩子,以免夜间寒风吹进了屋子里使他受凉。
她走出太医院时,脸色也惨白惨白的。
回到宫院时,楼千古见她脸色不好,心下有些无措,以为是姜氏发现什么了,不由道“嫂嫂,是不是我哥他……”
姜氏抬头看看她,然后偏头就打了个喷嚏,哆嗦了两下,抱着自个手臂惭愧道“这两天可真冷啊,我路上有些冻着了。”
楼千古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怎么的,道“今晚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明日出门的时候记得多穿点啊。”
姜氏点头应下。
当晚,宫人送了热水灌进浴桶里便退了下去。
姜氏一直坐在桌边等,等到水都凉透了,她方才解衣泡进了水里。
刚一入水时,锐利的冷意如针扎一般往毛孔里钻,姜氏哆哆嗦嗦,咬着牙抱着自己缓缓沉了下去。
虽然是比想象中的还冷些,可她眼神未曾畏惧退缩过。
到翌日,姜氏头疼脑热、喷嚏咳嗽连连。
楼千古见状,十分忧心道“嫂嫂是不是昨晚回来的路上着凉受风寒了啊?”
姜氏拿帕子擤着鼻涕,瓮声叹道“可能是吧。真是太冷了啊。”
楼千古道“怎么这么不当心呢,昨晚泡了热水澡也还没好吗?”
她不太放心,会不会是楼千吟把瘟疫传染给她了,但想想应该也没那么快有症状,便赶紧给她诊脉,诊后心下稍松,又道“应该是得了风寒。一会儿我去给嫂嫂抓药来煎。”
姜氏连忙摆摆手道“你别管我,你快去小辛那里吧。待会儿我自己去太医院弄药就行了。”
敖辛那里确实得楼千古去看着,姜氏又连连催促,相比之下敖辛的情况更严峻一下,是以最终楼千古便没陪姜氏去太医院,而是让宫女陪着她去。
怎想姜氏去到太医院后,让太监把楼千吟隔壁的屋子收拾一下,然后她就进去住着了。
等楼千吟知道的时候,她都已经住上一两天了。
楼千吟打开房门,瞪着一双乌青的眼睛,便看见姜氏正坐在屋檐下,对着面前的一个小药炉扇着团扇煎药。
她两个鼻孔里都塞着小布团,时不时要打一个喷嚏。
楼千吟倚在门框里,叫了药侍来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药侍答道“侯夫人身子不适,来太医院看诊,说瘟疫初期的脉象与风寒的脉象相似,怀疑自己可能是得了瘟疫,为保险起见,先在太医院隔离较好。”
楼千吟闭了闭眼,道“到底是风寒症还是瘟疫症,太医和我楼家的其他人诊不出来吗?”
药侍道“这……太医说更像风寒,但侯夫人似乎吓坏了,生怕自己得的是瘟疫,所以硬要先观察观察。”
对于太医们来说,侯夫人住在景安侯隔壁,完全影响不了任何,当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楼千吟有些头重脚轻,隔着门缝看向姜氏,她熬的药好了,正着手滤出来,然后她就坐在屋檐下捧着药碗,像闲时喝茶一样一口一口地小啜着汤药。
楼千吟没出去,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