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了看那把剑,原本锋利的剑锋,因着阿梨一路拖,一路在石板地面上磨,已经磨花了。
回头,剑和人都被拎到了苏昀面前。
苏昀拿着剑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剑锋都被磕得卷刃了,道“你说你要去杀谁?”
阿梨抖了抖“杀、杀鱼……”
苏昀道“知道杀是什么意思吗?”
阿梨似懂非懂,苏昀就道“意思就是我一剑就能让你脑袋搬家你要不要试试?”
阿梨问“什么是脑袋搬家,要搬去哪里啊?”
苏昀指着两丈开外的地上,道“从你脖子上卸下来,至少能滚到那里去。再也复不了原。”
阿梨吓得用力摇头“我不试我不试,我要找娘!”她转头就往外跑,在门口与敖辛撞个正着,一头扎进敖辛怀里把敖辛紧紧抱住。
敖辛见她抖成了个小筛子,就晓得苏昀吓她了,不由抬头瞪了苏昀一眼,严肃地对阿梨道“以后还敢不敢偷你爹的剑了?”
阿梨道“不敢了不敢了。”
敖辛道“还去不去找太傅麻烦了?”
阿梨“不去了不去了。”
苏昀手指抹了抹卷刃的剑锋,这把剑陪他征战已久,没想到最后竟坏在了自己的幺女手上。
不过他看起来也没怎么恼,毕竟是自己生的女儿,怎么的也得比剑重要。随后就叫了禁卫统领来,把剑丢给他,看看还能不能拿去补补。
后来阿梨不习惯早上起来见不到哥哥,敖辛就让她和哥哥们一同早起,然后一同去太学院。
很快阿梨就发现她更不习惯了。
坐在课堂上打瞌睡,太傅讲什么也听不懂,而且还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能走动。
相比之下,还是在寝房里睡觉更舒服啊。
去了几天阿梨就不去了,上午的时候敖辛教她一些简单的识字,她刚接触到笔墨,挺有兴趣,就小手抓着毛笔,在纸上画得个尽兴,脸上手上还有衣服上全是墨迹。
回头苏昀回来,在院子门口与她撞个正着,苏昀眉头顿时就蹙了蹙,问她道“你是谁?”
阿梨小脸乌黑,望着她爹“……”
大哥是几个当中年纪最大的,也是学习最为繁重的。上午学文化,下午学功夫,相比之下,二哥三哥年小一岁,可以稍微有多点时间陪阿梨玩。
敖辛也不是整天都有时间带孩子,她母仪天下,虽没有后宫妃嫔需要她操心,但是国家桑蚕五谷之祀典、为民竖典范,都由她这位皇后来亲自操持,朝中官宦女眷的重大事宜也得由她过目。
很多场合,敖辛会与苏昀一同出席,甚至与他一同去大营。这天下是他同她一起打下来的,苏昀没有因为她做了皇后,便只把她禁锢在后宫,从此不再碰这些。
苏昀带她去军营,策马挽长枪,时不时还要与他切磋一番,顺带手把手教她几招。
孩子们留在宫里,只要有阿梨在,从来不会缺耍事。
苏砚没他爹监督的时候,也毫不偷懒,兀自扎马步扎得一丝不苟。两个弟弟赶不上他这强度,只扎半刻时辰,就被阿梨拽着去做大事去了。
阿梨在花园里发现了一个鸟窝,要两个哥哥去帮她掏。
阿梨撸了袖子就要去爬树,苏岚把她拎下来,道“你好好待着。”
然后他和苏奉两个就爬了树上去,还真就掏到了那鸟窝,一看,里面还有一窝毛都没长齐但绒乎乎的小鸟,对下面的阿梨道“有一窝小鸟。”
阿梨举直了双手,两眼亮晶晶,十分渴望道“我要小鸟!我要小鸟!”
最后两个哥哥把鸟窝都给她搬了下来。
阿梨如愿地捧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鸟窝,看见里面小鸟抻头晃脑的,不由“哇”了一声,伸手去摸了两爪。
与此同时,浔阳的楼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