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老爷子特别乐呵,俗话说早上皮包水晚上水那啥皮。
一小壶参花茶下肚,彻底把老爷子的状态给打开了、给激活了,就跟春天到了似的。
“神清气爽啊~“”
桀老爷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地盘是方圆几百里鸟不拉屎的大盐碱地块,与明光相对潮湿的环境完全不同,偶尔待上一段时间不会觉得什么,长此以往就有点撑不住了。
于是老爷子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轮了番的换到那些“门”后面的牧场里去住,体验不同的气候和地狱带来的新鲜感,也就再不用担心着居住环境恶劣的问题——可频繁的更换住所让桀老爷子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不知从什么时候,老爷子是吃不好睡不香,做什么活都恹恹的,连脸上的老年斑都一股脑冒出来好几块。
“唉”
桀老爷子就想感叹一句
岁月这把杀猪刀真不是光凭帅就能躲过去的啊——要不然我老头子何必遭这个罪?
年轻那会他老人家一块儿堆啃三十个包子都不用喝水的,现在么,吃仨就觉得涨肚,搞不好还得跑个两三趟茅坑。
老爷子这一脸唏嘘的模样林愁老眼熟了啊。
那成天燕回山上你来我往的年龄超过了四十岁的狩猎者几乎随时能在他们脸上找到相似或者干脆相同的模板,什么‘忆往昔’什么“峥嵘岁月”什么“我有故事你有酒么”都根本不用酝酿的,张嘴就来。
要是唠对了路子,说上三天三夜那故事照样说不完的说。
一般这种时候林某某总是很配合的笑笑,表示咱这儿小本生意虽然该不赊欠但酒也绝对不搞限量销售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林老板一脸淡定笑容的进入营业性表情包模式,拿出个小本本,
“呐,吃点什么?”
老爷子瞄了一眼,
“哟,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桀老爷子这种人就是那种最挑剔的食客了,他自己擅长饲养旁人在大灾变时代连想都不敢想的顶级食材,嘴巴自然刁的很。
山珍海味吃的多了,反而对一些边角小菜产生更多的兴趣,
老爷子背着手,仰头看向房梁上挂着的一串串小牌子,一边踱步一边随口说,
“上次吃过的炒牛蹄子炒一盘”
“唔炖肉呢,大块炖肉怎么没写在上面?”
“再来两瓣生蒜!”
“桂花蝉~”
“咦,赛年糕?是道新菜?这个功效有点东西啊”
“是椒芽焗紫云蜗。”
老爷子掏耳朵,
“说啥玩意呢?”
林愁“”
这老头,有点过分啊这老头。
桀老爷子忽然有点可惜,
“没毛豆了吧?这季节还没有毛豆呢吧?有花生怎么能没毛豆呢”
林愁捏着笔头也不抬,
“城南农牧区庄子上批收成刚过一个多月,下批还得再等。”
老爷子点头说,
“我记得城南有块地土质特别好,种出来的毛豆有滋味儿,回头我打听打听去。”
结了账,酒菜上齐。
老爷子一个人面对一桌子下酒菜,非要跑到那坛已经开封放在店里做样子和挑战换勋章的五彩蛇王酒的闻了一下,
“嘶嚯”
老爷子差点没被酒气熏一跟头,好半天才缓过来,眼珠子都是红的,
“你小子这个酒拿源晶兑酒精泡出来的还是怎么着啊这‘劲’也忒足性了”
这个酒的力道他有点承受不来,桀老爷子悻悻的说,
“这个酒就是真五阶怕也不能干了这一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