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傅早就说了,帮奴婢找到安置之所就会离开。那天,皇上的旨意到了之后,她就跟奴婢说,她会很快离开京城的。”
“她有没有说,接下来去哪里?”
若水望着头顶,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去婺州那一带吧。”
“婺州?她去那里做什么?”
“奴婢跟着师傅进京之前,也路过那里,但师傅没怎么停留。这一次去,好像是想要去那附近传道。”
“……”
听到这话,祝烽原本拿着杏仁往嘴里送的,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情。
南烟轻声道:“皇上,怎么了?”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那杏仁又丢回了若水手中的碟子里。
他沉沉道:“婺州,可是让人头疼的地方呢。”
南烟眨眨眼睛,想了想,说道:“妾去承乾宫的时候,好像魏王也在为这个地方头疼,连心平缠着他陪她玩都顾不上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祝烽叹了口气。
然后说道:“还能有什么事?”
“……”
“桑农闹事。”
“桑农?闹事?”
南烟听到这话,又想了想,回想起这些日子在宫内听到的一些传闻,加上冉小玉跟叶诤时不时见面,也会探听到一些前朝的事,于是说道:“就是这些年,朝廷大量的购入越国的生丝,让这些桑农产的生丝无路可销的事吗?”
祝烽点点头。
南烟眨眨眼睛,又看向他,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妾知道后宫不能妄议朝政,但——妾斗胆说一声,这些桑农闹事,是因为他们所产的生丝无路可销,那朝廷买他们的生丝就好了呀。”
“……”
祝烽看了她一眼。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看过《管子》吗?”
南烟一愣。
想了想,说道:“没有呢。”
她虽然在司慕云他们念书的时候,曾经偷偷的去旁听过,但这样的书本,她的确是没有念过的。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你说得对,的确得让心平去多念念书。”
“……”
“这个时候,就看出念书的好处了。”
南烟立刻生气的说道:“皇上奚落妾!”
祝烽笑了笑,伸手拍着她的手背,状若安抚的说道:“好了好了,不是奚落你,只是觉得你说得对。这个时候,就看出念书的好处了。”
“嗯?”
南烟正要再问,而祝烽已经正色说道:“不过,这件事是国策,国策不能轻易的改变。”
南烟看他坚定的眼神,立刻意识到了。
祝烽不可能连那种简单的解决办法都想不到,他既然不用,自然有他不用的道理。
于是轻声问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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